九一之卷:错料一帆超十程 第119章 位卑未敢忘忧国——陆游(四)-《朕真不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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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是没有这么多手下的,不过因为在追捕张齐贤的过程当中有功,所以他得到了晋升。

    至于张齐贤的案子为什么就这么结了,说起来也很简单,那个家伙终于下定了决心找到了皇帝所在的玉津园,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束手待擒了。

    现在大理寺的几位官员正在按照皇帝的旨意前往玉津园的半路上,他们的任务就是调查一下张齐贤所背负的那个案子。

    不过这些人都不是主审官,从皇帝的意思来看,他们恐怕只是在法律上提供一些专业的咨询业务,负责审理此事的依旧还是开封服务知府薛奎。

    薛奎可以算是刘太后的亲信,但他很大程度上也只能算是当权者的亲信,因此倘若皇帝有重新拿回权柄的意思,他也可以改弦易辙,这种人在朝廷当中是很多见的,因为这种做法不会违背忠君爱国的普世价值观要求。至少明面上不会,因此不会遭到别人的攻击。

    不过薛奎的态度其实比起常人来,尤其是做出同样姿态的常人来,还要更亲近太后一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背后时常出现李娘娘及其手下的身影,甚至他心中也很清楚,倘若在某些事情上不肯配合皇帝,那么遭到的清算一定不是一星半点儿。

    因此他在得到皇帝的诏命之后,立刻就动身前往了玉津园。撇开皇帝和李娘娘带给他的威压,不论张齐贤的这件案子对他来说也是颇有吸引力的,甚至张齐贤的投案自首对于他来说也非常突然。

    因为在过去的这几天里,关于张齐贤的踪迹,无论是怀王堂皇城司还是他们开封府,都已经逐渐的找不到端倪了。

    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家伙恐怕早就已经躲到了外地,因此继续由开封府负责这件案子,仿佛都有些不太合适了,他薛奎更是已经准备好了案卷,准备将此事上报给大理寺或者审刑院,然后就让天下十三路的提点刑狱使去负责这件事情的继续追查。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件案子竟然峰回路转,而且还是以主要嫌犯投案自首为结局。这让张继贤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官府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情况下,张齐贤还会如此主动的跳出来呢。

    难道说因为皇帝拿掉了他在军中的所有耳目,让他无法得知官府现在的尴尬处境吗?

    哼哼,或许真的有人会这样想,但他学会可不会。对于一名在逃的犯罪分子来说,官府的处境是否尴尬,只需要看看他自己在哪里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通过其他的途径去了解什么,更何况撇开那些军中的喽啰不说张齐贤这么多年在汴京城里行走生意,他的人脉又怎么可能只集中在军队之中呢,所以想要打听一些情况的话,恐怕还是很容易的。

    而事实上张齐贤对于他们这群酒囊饭袋的了解程度,要比薛奎的判断还要高出一些。

    他不但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得知了开封府以及皇城司等衙门的被动处境,更是通过自己连续多天都不需要更换藏身地点这一条,推测出了一个更加让人惊愕的结论:就算是怀王堂恐怕此时也已经束手无策了。

    虽然说怀王堂并没有在他这里用出所有手段,因此说束手无策未免也有些夸张,但是派出去的狄青的人,确实也是连续多天都没有搜索到任何结果。

    于是未来的这位北宋著名军事家,就这样在他年轻的时候背上了一个酒囊饭袋的标签。

    不过这个标签并没有被广为人知,恰恰相反,因为张齐贤的束手待毙,这个评价被永远的丢尽了大宋朝的诏狱之中。

    不过人虽然被关押在诏狱里了,但审讯的地点却依旧定在玉津园,因此相关的劳族和禁军士兵每天都需要压痛这个朝廷的轻点重犯,往来穿梭于城里城外的两个极其遥远的地方。

    不过这是他们以后要劳累的事情了,今天他们还不需要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心思。因为今天是张齐贤前来自首的第一天,许多城里的居民都还不知道这个让人欢天喜地的消息呢。

    甚至皇帝陛下有意识的对这件事情进行了隐瞒,显然是不希望太后及其党羽们太早的知道消息,以免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掩饰自己曾经的卑鄙伎俩。

    甚至就连薛奎也没有敢在这件事情上耍弄手段,至少没敢派人去私底下通知太后那边,而是老老实实的来到了玉津园之中,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一定有李娘娘的人在盯梢。

    这个时候如果做出什么不顾忠心的举动来,无论是寻找怎样的借口进行掩饰和搪塞,恐怕换来的都是死于非命的结局。

    只可惜到今天为止,他周围相处的那些人,也仍然没有几个人看到他的难堪处境,因此也没有人主动伸出手来为他缓解这个可悲的局面,甚至他很清楚,即便是太后亲自出手,也不可能在李娘娘那里讨到好处。

    那个在巩县守陵的女人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据说她掌握的那些手段就连先帝也非常艳羡。

    只可惜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怀王堂究竟找到了哪些宝贝?

    对此只有一知半解的薛奎,自从确认自己身后有李娘娘的影子之后,几乎每一天都是在忐忑不安当中度过的。

    即便是到了玉津园这样的皇家园林,即便是来到了当今天子面前。他们的荣光也无法在薛奎的心中驱散那一团浓重的阴暗。

    甚至,他明确的意识到,直到张齐贤被人带到自己面前,他才终于有了借口,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恐惧当中转移出来,然后摆出一副习惯性的威严姿态,坐在张齐贤的面前,大声呵斥道。

    “呔,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还不速速招来!”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旁观者,包括已经躲到屏风之后的皇帝,和缩在皇帝身边的张小娘子,都竖起了自己的耳朵听,听起这场逐步决定许多人命运的神问来。

    只有大理寺的几名官员,面部表情上对这种直截了当的询问表达了一下不满,不过这种神情的变化只是一闪而逝。然后他们就关注起了审问的过程。

    至于张齐贤,他倒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冷冷静静的开始交代起来自己的所犯过失:“罪民张齐贤,所犯之事,乃是受人指使,潜入他人雾霾之中,盗窃、纵火,并意图行凶,未遂。”

    此言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倒抽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罪名有多么严重,而是因为罪名之前的那四个字,受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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