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个名字,像一把钥匙。 咔嚓一声打开了我脑子里,锁了十几年的匣子。 胡建军。 乡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 就是这个名字。 我盯着通知落款处那三个字,握紧拳头,肩膀都在颤抖。 旁边的人疑惑问道: “铁柱?你没事吧?” 我猛地回过神,松开手,摇摇头: “没、没事。太阳大,有点晕。” 那人将信将疑地看我一眼,又转头看通知去了。 我踉跄着退开几步,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大口喘气。 胡建军。 胡建军。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冲得我头晕目眩。 不是零碎的片段了。 是连贯的画面,带着声音和气味。 那年我十岁。 夏天,天热得狗都吐舌头。 我去村后头的小河边摸鱼,想给娘补身子。 娘那阵子总是咳嗽,夜里咳得睡不着。 河边的芦苇很高,我猫着腰钻进去,怕惊跑了鱼。 然后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男人的喘气声和女人的哼唧声。 我拨开芦苇偷偷看。 看见两个人,光着身子在河滩上滚。 男的是村长胡富贵。 女的是是村西头,李老四的媳妇。 当时村里最俊的小媳妇。 我吓傻了,一动不敢动。 然后,我还看见胡富贵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 一个绿色的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他们完事了,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我。 胡富贵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他冲过来抓住我: “小兔崽子,你看见啥了?” 我吓得说不出话,只会摇头。 李老四媳妇哭起来: “完了,这孩子要是说出去,俺就没法做人了!” 胡富贵眼神变得凶狠,威胁我: “不能说出去,听见没?” 我还是只会摇头。 他掐住我的脖子: “问你话呢!听见没?” 我憋得脸通红,快要窒息,才挤出几个字: “听、听见了……” 胡富贵松开手,但眼神还是吓人。 他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粗暴地塞进我手心,说道: “拿去买点吃的,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 他比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嘴角扯出个吓人的笑。 我抓着几张发潮的纸币,连滚带爬地往家跑。 晚上就发高烧了,烧得迷迷糊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