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凤瑶微微一怔,眼角也跟着一挑,幽远深沉的观他,倒是未料到这颜墨白对这大婚之事竟是如此执拗。 毕竟,大婚之事,的确只是作戏,是以,在皇陵叩拜之事,无疑是显得毫无必要去做了,而以夫妻之名载入史册之事,更也不必要多写才是。 毕竟,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要掩人耳目罢了,一切都是假的,是以,虽说这颜墨白行事力求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但一时之间,也着实容易仍人觉得太过刻意,令人心生抵触了。 思绪翻腾摇曳,凤瑶神色复杂,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神色微动,低沉而道:“摄政王此言虽是有理,但……” 后话未出,颜墨白便已平缓出声,“既是长公主觉得有理,那微臣便认为长公主默认了。既是如此,微臣此际便唤侍奴进来为长公主梳洗,待得长公主梳洗完毕,微臣再随长公主一道先去皇陵祭拜,而后再回府用膳,待得黄昏之际,倘若长公主执意回宫,那时候回去,自也不迟。” 凤瑶瞬时噎了后话,眼角微挑,满目复杂的观他,待得他这话落下,她瞳孔一缩,正要再度开口而言,奈何颜墨白已是全然不顾她的反应,竟是已然干脆的转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望着他那毅然离去的背影,所有沸腾起伏的话,也终归是全然噎在了心底。 思绪婉转摇曳之中,倒也逐渐觉得,既是大婚之事都已忍耐了下来,此番这皇陵祭拜之事,自也该再度忍耐。 毕竟,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自也是好事,她若执意抵触,日后一旦出了岔子,再要补救,自也是难上加难。 越想,心底便也越发的陈杂。 则是片刻后,不远处的屋门外,突然有侍女端着洗漱之物恭敬而入。 待得梳洗完毕后,凤瑶便由婢女服侍着着了一深淡红锦缎的华裙,这裙子依旧极为精致,绣缕缕,但材质却是格外亮晃轻巧,指腹稍稍一模,便知是上等的天蚕丝而为。 这两日大婚,那颜墨白着实是大手笔,不止红毯铺就,鲜铺路,甚至在她的着装上,也是用尽了心思。 这一切的一切,虽不曾多想,但也终归是看在了眼里,心底对颜墨白的感觉,便也越发的觉得厚重与异样。 待得裙加身之后,已有侍从端来早膳。 凤瑶无心食欲,仅是随意饮了几口,待得放下勺子之后,不远处的屋门外,便恰到好处的扬来了一群鳞次栉比的脚步声。 难不成,颜墨白那厮竟是领着群人来迎她出府? 思绪至此,微生诧异,凤瑶瞳孔也稍稍一缩,随即目光微抬,静静的朝那不远处的屋门望去。 那门外的脚步声,繁复厚重,逐渐由远而近,则是片刻后,那不远处的屋门处,顿时有鲜衣华裙的女子逐一踏门而入。 瞬时之中,有冷风被她们带入了屋门,四方拂动之际,竟还夹杂着浓烈的脂粉味道。 凤瑶瞳孔越发一缩,面色也微微一沉,整个人静然而坐,满目清冷的朝那些逐一进来的女子望着,一言不发。 不久,那些入屋来的女子,迅速在凤瑶面前站定,随即纷纷笑容满面的朝凤瑶弯身一拜,恭维而道:“拜见姐姐。” 姐姐? 柔腻的嗓音,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凤瑶逐一将面前的这十来名女子打量一番,只见这些盛装而来的女子,皆容貌姣好,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温柔得当。 这些女子,便是颜墨白府中的那些姬妾? 思绪至此,凤瑶心底也沉了半许,随即极为自然的将目光从她们面上挪开,修长的指尖,也懒散随意的把玩面前的杯盏,而后唇瓣一启,嘶哑淡漠而道:“本宫倒不记得,本宫何时竟多了这么多个妹妹。” 淡漠的嗓音,清冷幽远,然而无波无澜之中,却无端的卷着几许威仪与煞气。 早将听说这大旭的长公主极不好相处,且性子冷冽,威如夜叉,如今瞧来,这长公主着实与传言极其相符。毕竟,此番不过是随意听得着长公主不怒不威的一句话,便已让人紧张压抑得头皮发麻,这等女子,又岂能是等闲之辈。 倘若不是自家王爷大婚娶妻,依照惯例该特地前来请安的话,这大旭的长公主啊,她们定也是有多远便离多远。 在场之人,皆心思如此,个个面上都展露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之色,便是凤瑶的话入耳,千回百转之中,紧张与小心之意也越发严重,一时之间,竟也无人敢挺身出来回话。 周遭气氛,也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沉寂无波之中,也突然显得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眼见眼前之人纷纷面色紧张,凤瑶也无心多言,只是目光微垂,扫了一眼她们个个手中捧着的锦盒,眼角一挑,低沉而问:“尔等突然过来,是为何意?” 大抵是这番脱口的语气依旧冷冽无情,在场之人便也显得越发紧张。 待得片刻后,终于有人壮着胆子恭敬的回了句,“姐……长公主嫁给王爷为妻,妹妹们此番过来,是,是特意来向长公主请安的,再顺便,顺便为长公主带些见面礼过来。” 见面礼? 凤瑶眼角一挑,一时之间,倒也想起往些年深宫之中,每番有新晋的妃嫔入宫后,也会前来栖凤宫为自家母后请安与送礼,而那些礼物,也大多是女子喜好的珠玉,并无其它。 本以为深宫竞争激烈,生死沉浮,是以,宫妃才会如此巴结与识趣,却是不料,这摄政王府之中的女子,竟也会如此。 想来也是了,何处有后院女人,何处便自成一出大戏,只不过,颜墨白后院的这池子春水,她姑苏凤瑶,倒是无意沾惹,更无心凑合。 思绪至此,凤瑶神色微动,也不再多加耽搁,仅是开门见山而道:“本宫历来喜静,日后请安之事,荒废懈怠皆可。再者,尔等若要讨好,自也该讨好你们家摄政王才是,若要在本宫面前讨好,自也是,毫无用处。” 冷冽的嗓音,威仪十足。 在场之女纷纷一怔,面色也越发紧张,一时之间,手中捧着的锦盒,竟也不知该递出去为好,还是该好生的自行抱着,莫送出去丢人现眼。 这大旭的长公主,无论是气势还是言行,都称得上是干脆冷冽,似是与她们这些人格格不入,但正也因为如此,才让她们觉得这大旭的长公主毫无亲近之意,甚至于,眼高于顶,不曾,将人放于眼里。 思绪层层的翻腾,在场之女的面色,便也越发的变得复杂与拘谨。 则是片刻后,凤瑶兴致缺缺,正要差这些人挥出门外时,不料话还未出口,不远处的门外,则再度扬来了平缓悠然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入耳,倒是不轻不重,也不用多想,自也是颜墨白的了。 凤瑶到嘴的话,也终归是再度噎住,随即目光微抬,再度朝不远处的屋门望去,待得片刻后,便见那满身颀长修条的颜墨白,已是缓缓出现在了门外,而后,足下微抬,也慢腾腾的开始踏步而入。 这厮今日,竟又是着了一身大红的袍子,墨发高束,整个人,依旧显得丰神俊朗。 只不过,今早又折腾了一下,倒也不知这厮肩膀的伤势,可是再度开裂了。 思绪至此,一时之间,心底也微微增了几许复杂探究之意,奈何,沉寂平缓的气氛里,未待那颜墨白走近,那立在边角的一名女子竟突然软倒在地。 瞬时,随着一道微轻的跌落声,那女子骤然脆弱的摔倒在地,她手中的木质锦盒,也顿时被摔开,里面的一枚紫色珠子,也从锦盒内当即滚了出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