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晨起之时-《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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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冷阴沉的嗓音,不由自主的染了几许杀气。

    然而这话一出,颜墨白却面色不变,整个人依旧淡定如初。

    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再度平缓幽远的出声道:“长公主本是不惧声名,连下嫁都已下嫁,又何惧,微臣的亲近?再者,倘若长公主当真对微臣无半点有心,昨夜,又如何会为微臣挡酒?又或者,长公主对微臣的亲近浑然不喜,又为何,在微臣吻你之际,不躲不闪,不怒,不威?”

    平缓幽远的嗓音,认真十足,从容厚重之中,也夹杂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复杂与质问。

    这话入耳,瞬时之中,心底的某种不愿去触及的地方似被击中,一时,心底波荡起伏,面上,却也越发的恼羞成怒。

    她全身已压抑至极,此际也全然无心与颜墨白多言,仅是瞳孔一缩,阴沉煞气而问:“那究竟下不下来?”

    厚重阴沉的嗓音,威胁重重。

    然而颜墨白却静静观她,从容淡定,竟是,一动不动。

    眼见他如此反应,凤瑶面色一变,此际也不愿再忍。

    毕竟,这颜墨白终归不是个好说话之人,此际既是有心让她处于弱势,她若不捣鼓点事出来,此际自也是极难在他面前翻身。

    思绪翻腾摇曳,片刻,凤瑶眸中顿时有冷光滑过,随即,不待颜墨白反应,她已强行伸脖而上,势必要咬住颜墨白那只鼻子。

    她动作极快,张嘴与闭嘴的速度也是极快,大抵是不曾料到她会突然大失形象的来这一招,颜墨白也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随即急忙抬头,奈何即便如此,速度竟也慢了些,纵是鼻子不曾被凤瑶够着,但他的下巴,却被凤瑶咬住了。

    瞬时之中,凤瑶牙齿蓦的用力。

    颜墨白终归是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则是刹那,他突然抬手而起,待得掌心搭在凤瑶的肩膀时,便迅速将凤瑶的肩膀往下压。

    凤瑶被逼无奈的松开了牙齿,整个人也再度被他按着死死的贴在了榻上,待得目光扫见颜墨白下颚那已是浸血的下颚,她心底也蓦的漫出了几许畅快,奈何这股子畅快还不曾在心底升腾片刻,颜墨白竟再度垂头而下,稳住了她的脖子。

    似如惩罚一般,他来势凶猛。

    凤瑶也不甘示弱,强行挣扎,本是要张口而咬,然而颜墨白已是有所防备,全然让她咬之不住,恼怒之下,凤瑶仅得肆意挣扎,甚至于,强行动用内力,拼力而起。

    仅是片刻,颜墨白被她从身上推了下去,正待她要强行下榻,颜墨白那只手,再度握住了她的手腕。

    凤瑶双目稍稍一眯,反手便要朝颜墨白捉来,然而他极为灵巧的避过,另一只手再度朝凤瑶捉来。

    凤瑶瞳孔一缩,另一只手抬掌而起,蓦的朝他袭去。

    颜墨白顿时松了她的手,闪身朝旁,险险避开她的掌风,待见他踉跄站稳,凤瑶也不打算即刻逃走了,反倒是几许抬掌而上,硬实的朝他袭去。

    今儿在这颜墨白面前吃了这么多闷亏,倘若不夺回来一点,岂能让自己服气。

    不得不说,今儿的颜墨白着实胆大包天,竟凭那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吻,她将足够将颜墨白这登徒子杀死百次,千次了。

    思绪翻腾摇曳,怒意升腾。

    凤瑶下手极重,分毫不留情面,颜墨白也躲避得及时,恰到好处之中,却也次次让凤瑶打空。

    二人再度狂烈的打斗,喜房内的桌子凳子皆被殃及,动静极大。

    屋外,伏鬼与侍从们依旧静立在远处,目光幽幽的落在远处,依旧是淡定至极,一动不动,似若未觉。

    不久,凤瑶全身已然有些乏力,奈何那颜墨白,仍是满身的云淡风轻,似是毫不费劲儿,那张俊然的脸,依旧从容风华,平和得当,只是下巴正留着两道齿印,令人乍然观望间,倒觉突兀刺眼,不伦不类。

    持续打斗之间,精力也略微耗尽,待得半晌后,凤瑶终于是收了力道,整个人瘫坐在软榻上,抑制不住的喘着粗气。

    因着太过动作,她额头已布了一层薄汗,脸上,也稍稍漫出了几许不太正常的红润。

    而那满身颀长的颜墨白,也已收了动作,整个人平和从容的立在一旁,那双深邃的瞳孔静静朝凤瑶落来,凝了片刻后,才稍稍放缓神色,平缓而道:“长公主此番打斗过后,心口可是仍然揪痛?”

    凤瑶抬眸冷扫他一眼,一言不发。

    他静静观她,极为难得的稍稍皱了眉,默了片刻,继续道:“微臣这里,还有悟慧留的茶叶,此际便先差人为长公主沏上一杯。”

    凤瑶冷到:“不必了。”

    颜墨白眼角稍稍一挑,平和幽远的望她,并未言话。

    凤瑶再度抬眸冷扫他一眼,而后便挪开目光,低沉而道:“本宫不论摄政王今日如何要对本宫不恭,但若有下次,本宫定追究到底。”

    说着,嗓音一挑,“今日之事,摄政王若想要本宫不心生恨意,便让摄政王守口如瓶,不得在外宣扬半字。本宫这话,摄政王可要遵从?”

    这话一落,她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稍稍沉了半许。

    颜墨白面色不变,平缓幽远的观她,待默了片刻后,才薄唇一启,温润如常的道:“今日之事,微臣自可守口如瓶。但昨夜长公主轻薄微臣之事,长公主欲要如何补偿?”

    凤瑶瞳孔微缩,阴沉而道:“本宫不过是与你同榻而眠,何来轻薄?倘若当真论及吃亏之意,自也是本宫吃亏,摄政王得了便宜才是。怎么,摄政王今日大占本宫便宜,此际竟仍要在本宫面前装可怜?”

    颜墨白温润缓道:“微臣并无此意。”

    凤瑶冷哼一声,阴沉冷冽而道:“摄政王并无此意便好。毕竟,是非曲直,摄政王比谁都清楚,再者,纵是昨夜本宫与那同榻而眠,也是你摄政王府小厮不懂规矩造成,若是不然,别说同榻而眠,便是同屋而居,自也不会发生。”

    这话一出,颜墨白眼睛几不可察的稍稍一眯,瞳孔之中,竟也无端的深邃半缕。

    凤瑶冷眼观他,将他的所有反应也不深不浅的收于眼底,而后也不愿就此多言,仅是神色微动,话锋也跟着稍稍一转,低沉而道:“大婚已过,今早,本宫要回宫了。望摄政王差人进来服侍本宫梳洗。”

    嘶哑的嗓音,厚重阴沉,却也是威仪十足。

    然而即便她端得满身的威仪,那颜墨白却全然不惧。

    他并未立即言话,仅是静静将她凝了片刻,随即才薄唇一启,平缓而道:“长公主大婚,朝堂自可修朝三日,而朝堂政务之事,也有刘太傅与许儒亦处理,长公主不必担忧。是以,此际时辰尚早,不若,长公主在摄政王府好生休息一日,待得明日再入宫可成?”

    凤瑶阴沉道:“本宫昨夜能留在摄政王府,便已是给足了摄政王面子。今日,自也是务必要回得宫中才是。”

    说着,嗓音一挑,语气也再度一冷,“怎么,摄政王不愿唤人入内服侍本宫梳洗?”

    颜墨白微微一笑,从容温润而道:“这倒不是。微臣不愿长公主急着回宫,其一是愿长公主在府中休息,其二,自也是想让长公主带微臣去个地方?”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何地?”

    颜墨白面上的笑容深了一层,“长公主大婚下嫁,难道,不该领微臣一道去皇陵上柱香?”

    “不过是逢场作戏,何必……”

    “即便是逢场作戏,自也该将所有的戏份做主。倘若不去皇陵上香叩拜,不将微臣与长公主之名以夫妻身份载入史册,如此大婚,自也是漏洞百出。若大盛那里察觉了什么,知晓此番大婚是假,想来,自也怪不到微臣头上才是。”

    他嗓音依旧温润从容,平和得当,然而即便如此,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察觉他语气中夹杂着的几许执意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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