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狼王的躯壳看起来几乎锁不住正在他体内咆哮的冰霜风暴,而他加重的呼吸与下意识卷起的薄唇中长长的獠牙显示出芬里斯上的成长经历已经为他带来无可磨灭与无法回头的印记,即使无需伪装,鲁斯依旧已永远是黎曼族的鲁斯。 “啊。”鲁斯最后说,那些字词像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从他锋锐长牙交错形成的高山悬崖之间呼啸而出,“这么说,到最后,还是发生了,是吗?谋杀只要开始,就不会停止。我原本期望只要我来做的话……” 他顿了顿,他的影子投在霜雪上,折射出弯弯曲曲的庞大黑影边缘,“这么说,还是这样,重蹈覆辙,无可约束。到了最后,人人手上都沾上了兄弟的血。” 狼王那双幽蓝的眼睛猛地转向白鸽,满是不甘的怒火与控诉,“为什么会这样?!从前我无法问出这个问题,现在的你又是否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答?!” “朕不能。”鸽子用它的鼻孔叹了口气,“因为朕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推脱。倘若完全否定朕留在皇宫的本体曾经做过的事情,那同样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背叛。除了直面它之外我们毫无办法,鲁斯。” 狼王没有立即回答,但飞舞的雪花面积确实也没有继续增加。 “……虽然你突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的话,确实让我想现身了,但一只人样大的鸽子用祂的口气说话还是充满了荒诞与诡异感。天命钢铁号真是一个每次回来都让我感到惊喜的地方。就算他的主人不在这儿坐镇也是一样。” 从顶部的灯光周围的阴影里,一个形体的阴影宛如滴入白色光明之水中的墨汁般优雅地涌现了。 起初他们都认为那就是克拉克斯,那越来越熟悉的气息也说明了这一点,但最后,当来人抬起头的时候,从乌黑的头发下露出的肤色苍白的面孔却是一张他们都没有见过的脸。 “……克拉克斯之子?不、不对……” 鸽子倒是第一个认出来的,“克拉克斯?!你为何会在这里面?!”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么,老……父亲。”对方紫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很诚恳,但却又好像带着一股淡淡的无奈,“现在我想要随意出现还是要借助我子嗣贡献出的这份统计外的躯壳。毕竟,正如我所说的,克拉克斯永不复焉。” “你的眼睛又是?你被TA抓到过了?TA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当然没有。我对TA可是敬谢不敏。紫色眼睛是这件躯壳在恐惧之眼中受到的辐照太久造成的,”来者用普通星际战士的身体耸了耸肩,“这样的体型其实要比显眼的原体之躯在工作时灵活方便多了,我会建议你们之后不如各自都想办法在不损失其他的情况下给自己找这么一个方便的躯壳,兄弟们,你们一定会爱上这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的,相信我。” “很高兴看到你,克拉克斯,但我们先不说这些,有些眼下更为要紧的事。” 玛格纳闪烁道,这位金甲的铁血号总控机魂已经移动到了焦急的瑞拉诺身旁,两具巨大的金属步行机甲把地上的福格瑞姆遮得严严实实,“我们要不要将洪索再次传召进来?” “怎么了?”克拉克斯——披着他子嗣的外表走过去,“哦,天哪,我敢说,这个你们一道围着他的画面会让我有种奇怪的似曾相识感。” “帕拉斯的心灵状况不太好,糟糕的记忆冲击。”玛格纳言简意赅,金甲机魂稍微侧身让开一道缝,露出了年轻的凤凰脸庞上惶惑瞪大的双眼,那对淡薰衣草色的眼睛毫无焦距,仿佛正看着某个时空外一切无可挽回的场景,浑身颤抖,像是一只被凝固在时光琥珀中的蝴蝶一样经受着永恒的痛苦折磨。 凤凰手指痉挛地握紧手中的螺丝刀,仿佛那是一柄长剑的剑柄,他优美的双唇蠕蠕呼唤出自以为最大声的拒绝:不要——不要杀他——不要杀死他—— “又是这个事件——就算让洪索来……好吧,我们兄弟的这个儿子如今确实已可算此时此刻独一份的药剂大师,但这算是我们的家庭事务,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先来一番家庭疗法,如果不奏效,我们再将洪索传召进来。说实话,你们让他一个人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暗鸦守卫的原体在他子嗣的脸上露出一抹历尽千帆风霜的成熟疲惫,“每个宫廷中技术优秀的御医死亡率可从来都不低啊。” “那怎么办?!”王庭总管悲愤地说,“我的父亲!大人!请恕我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等待!请您做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克拉克斯道,“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会先来尝试一下‘冲击’疗法。” 他娴熟地一把拉过一人高的桂冠白鸽,把那张巨大的鸽子脸冲着正在发作的帕拉斯,“来吧!我带路!赶紧的!” —————————— 万千火焰形成闪闪发光的红色花丛,死去战士燃烧的火星像是飞舞的萤火虫,死者们的尸骸形成了花园中的装饰与灌木,而新鲜的、闪闪发光的兄弟之血流淌成为一片片看似宁静的湖泊。 帕拉斯将一只脚踩下。 鲜血荡开层层涟漪,朝外涌动。 到处是对背叛与谋杀的狂喜,病态的热度,欲望的蒸腾令人喘不过气。 他发现自己的这只脚上包裹着华贵的黄金与皇家紫的战甲,款式古典而优雅,金属的动力甲被锻造得轻巧贴身,灵活流畅,背后的反应堆提供了充足的动力来驱动这具战甲来配合他主人轻盈敏捷的战斗风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