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夜离自是明白大家的意思。 知道他们肯定是猜到了三爷。 虽然她没了记忆,但是听凤影墨说过,当初陌千羽在太庙封妃之日,凤影墨可是分裂成三爷,着墨袍、戴铜面,众目睽睽之下,高调将她劫走。 也因为那次,如此装扮的三爷成了通缉要犯。 微微攥了袖襟,夜离让自己面色如常。 “然后呢?”凌厉目光一扫众人,凤影墨沉声开口。 “然后,问题的关键来了……” 大理寺卿顿了顿,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看到凶手拿走了当年钟家送过来裱的那副字画,同时,又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副事先准备好的字画,同墨香居里的几幅普通字画一起,留了下来。” 众人惊错。 什么? 什么情况? 大理寺卿的意思是,这个伙计亲眼看到凶手拿走了真的字画,留了一副假字画在现场? 那,意思就是说,那日刑场沈孟的那副字画其实是假的,是凶手故意留在现场让他拿到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是一场蓄意而为的阴谋。 换句话说,是不是表示,那份假字画上的密旨所带来的直接受益者,便是凶手? 而,受益者,很明显,是此刻正在登基的帝王。 天! 怎么会这样? 难怪,难怪大理寺卿要叫停礼仪官宣读登基诏书。 原来竟是这样。 场下众人就像是炸开了锅,七嘴八舌低低议论起来。 霓灵眉心微拢,看向张硕。 张硕轻轻抿起了唇。 场上夜离心中也是急得不行。 陌篱殇如此精于算计,他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做一切,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如今他已逝,倒是一死了之了,他的儿子却是不得不来承担他亲手造成的这一切困境。 心中低低一叹,夜离从座位上站起。 “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这一点相信寺卿大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难道仅凭他一人之言,就断定字画是假的?当日刑场,沈相沈大人可是亲自验过字画,确定是先帝笔迹,难道这也有假?” 灼灼话语落下,场下瞬时静了下来。 夜离看向大理寺卿。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小伙子并没有撒谎,大理寺卿也并没有诬陷。 但是,她就是见不得凤影墨陷入如此被动境地。 所以,昧着良心就昧吧。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凤影墨侧首看向她。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并将头略略一歪,指了指软椅,示意她坐下。 夜离抿了抿唇,静默了一瞬,便依他之意,坐回到了位子上。 前方大理寺卿朝着她微微一鞠:“夜坊主所言极是,我正要一一说明。的确,一人之言不以为证,但是,他还有物证。” 物证? 众人一震。 凤影墨眼波微微一动,夜离瞳孔一敛。 大理寺卿自袖中取出一物,扬手举着。 大家都凝目望过去。 赫然是一枚玉佩。 当那枚玉佩清晰入眼,夜离脸色一变。 因为那玉佩上的“宁阳”二字。 “如果微臣没有记错,皇上便是在宁阳王府长大,在东市刑场,密旨上的皇子身份还没有出来之前,皇上也亲口承认自己是宁阳王的儿子,对不对?” 大理寺卿朝凤影墨略略躬身。 虽表现的谦逊有礼,可是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他手中的那枚作为物证的玉佩,就是凤影墨的。 的确,宁阳王早已于多年前不在人世,宁阳王府一家被灭门,凤影墨是宁阳王府中唯一的幸存者。 此玉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 大理寺卿的声音还在继续:“至于夜坊主所说的,当日,字画沈相看过,确认是先帝字迹,这一点并不急,反正字画还在,可以请字迹高人鉴定。当然,我并不是说沈相故意欺骗,而是说凶手手段太高明。既然故意留下,自然不会留下一个一眼就能被看出是仿冒的赝品,定然是高仿,可以以假乱真的才行。”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话不无道理。 原本沈孟也准备说几句,被大理寺卿如此一说,也未出声。 夜离皱眉,人证物证俱全,凤影墨已彻底陷入绝境。 转眸,她看向凤影墨。 其实,全场的人,都在看着他。 凤影墨面如冠玉的脸上,依旧沉静如水,他凝着大理寺卿,忽然开口:“所以呢?” 大理寺卿撩袍对着凤影墨一跪。 “所以,微臣恳请皇上今日登基仪式暂缓,等确认了字画真伪,再行此仪也不迟。” 一番话说得委婉,却份量极重。 大家都是明白人,谁听不出来。 何况凤影墨。 夜离一颗心拧得死紧。 字画拿去一鉴定,不是也知道是假的? 看来,已无力回天了么。 早知道会是今日这样,该想个什么万全之策,合理之由,将帝位还给张硕。 如今,完全就是自掘坟墓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新帝,看他做如何收场之时,场下忽然传来一道重物委顿于地的声音和女子的惊呼声:“张硕,你怎么了?”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 就看到张硕直挺挺倒在地上,边上霓灵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 夜离脸色一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