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章 雒阳城南夜-《三国之逆袭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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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剜了眼过来,名叫任红昌的女子笑嘻嘻地挽着女子的手臂又靠了过去,“不瞒邹姐姐,我其实还真的很想得一得风寒,然后有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在旁伺候我,告诉我不要多吹风,再别具一格地告诉我,不要如同一般人一样一直闷在屋里,要多通风,保持室内气流。还给我讲故事……你就不想吗?”

    “小妮子去了次幽州,你就浪荡吧……姑奶奶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需要男人在旁聒噪……”见任红昌眯着眼笑容局促,名叫邹琪的女子不是滋味地哼了一声,又把头靠在栏杆上,不耐烦道:“反正我跟他没可能,你要找姐妹也别找我。我便是他的手下门客,这些年替他收集情报,不畏生死地周旋在诸多权贵之间,也算还了他对我的再造之恩了。”

    她斜视任红昌,“你少拿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以己度人。便是我真想男人了,大不了……我找个人凑合着过日子,到时候夫唱妇随,远走高飞。若是他要我还恩情,咱们两夫妻再一起还他一辈子。”

    任红昌幽幽地道:“你能如此安逸地找,还是他……”

    “你!”

    “好好好,你是他素未谋面的徒弟,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反正我也管不了你。”面对着邹琪的白眼,任红昌笑了笑,挪着身子也倚在栏杆上,她背靠着栏杆,蜷起腿撑起一卷竹简,随后借光书写着什么,口中道:“雒阳城官员来往交替,却始终和能够开府的那几位大人离不开关系。袁家四世三公……在如今这个时候,可以说这城南一片多半人都与袁家有渊源。他们怕,董卓莫非不怕?为何姐姐还说这袁家的楼要塌了。”

    “你虽然习过武,但接触不深,平日与那些武人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哪里可能懂真正的武人。”邹琪摊开右手,目光望着手中的薄茧——那是近来刻苦习武练舞磨练出来的,原本起了茧,她也是要为了保养手掌休息一阵,顺便亲自出去接待一些来往的士子文人的,没想到竟然染了风寒,让她不能在这等时候出现在人前打听一些要紧的消息。

    她左手食指在薄茧上划着,目光在灯火中有些暗淡,“我这么跟你说吧,自前汉以来,这世上复仇之风便极其盛行,其中尤其以武人最是快意恩仇,有仇必报。董卓身为武人,哪里可能不在其中?”

    “你再看,董卓是哪里人?虽说生于颍川,却是长于凉州。凉州人一向直来直去,连女人都颇有男儿姿态,豪爽直接,舞枪弄棒的。董卓在朝堂上那性子你也听说过,他是地地道道的凉州武人,也没什么品德修养,你说他连弘农王都敢杀,真的会碍于这些朝臣的面子,不杀袁隗?袁隗近两年可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啊,这次天赐良机,机不可失。”

    “如此么……想起来还真是。这么看来,怪不得我过来时,来妈妈他们都忙得来不及见我,还把士大哥拉过去帮忙,这是往最差的方向上去考虑了啊。”任红昌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恍惚片刻,微风吹拂,发丝飘动弄得脑门有些痒,她拿笔戳了戳,目光微微失神道:“昔日公子便书信来过,一切往最坏的方向上来考虑。这一次,便是说我们一定要救出袁家?纵然董卓真的要下杀手也要救?”

    “虽说袁隗在旁人看来,此前同意皇帝登基,还一步步退让董卓,有助纣为虐之嫌,但他本性不坏,救是肯定要救的。”邹琪身躯蜷缩了一些,露出毯子的脑袋枕在双膝上,神色露出些许黯然,“但能不能救出来……”

    “会死很多人吧?”任红昌低声问道。

    “袁隗不比杨彪,他为官几十载了,是不可能被贬为庶民放出去的,他们家的威信太高了,他振臂一呼,另立朝堂都有可能。所以,董卓一定会要他死。我们只能选择劫狱,劫法场,提前救走……不管怎么选,都很糟糕。也很有可能……所有人都要死了。这雒阳城,毕竟还是董卓的。”

    邹琪的话语轻轻的,任红昌回过神来,空出一只手搂住邹琪,另一只手扬了扬手中的竹简,“还不到那个时候,姐姐不要想太多了。”

    “怎么可能不想?”邹琪瞥了眼任红昌,目光之中有光芒微微闪烁,“袁家这座楼塌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去死了。”

    语调微微怅然,邹琪摇摇头,“说句心里话,我在这雒阳城中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可堪入眼的……便是明白,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董卓的威势下生活着,三年过去了,该有锐气的也快被消磨掉了,这里已经没有真正的青年才俊了,一个也没有……”

    凉风吹来,她轻捋发梢,眼眸低垂,“能灭董卓的只能从外面来,可外面的人,怎么救这里的人?一旦袁家倒下,这里谁也不可能再挺身而出与董卓抗衡了。更多的人会臣服在董卓的威势下,到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活着吗?时间越长,更多的人便是活着,也是死了,纵使救出来,都可能是个半死不活的人,往后还可能因为今日的影响为祸乡里……而东面的人再过来呢?两股力量相撞,更多更多的人会死……战争嘛,肯定……”

    话语戛然而止,邹琪一声长叹,任红昌搂着邹琪,脑袋靠在邹琪的肩头望着灯火摇曳,片刻后,低声道:“姐姐,要不,你去南阳吧?去那里找找。我听说董卓最怕的孙坚在那里。你去那边看看他,他的人都是扬州徐州过来的,兴许耳闻目濡精气神差不多。”

    邹琪恍惚了一下,笑起来,“呵,怎么就提到替我找归宿的事情上了。”她捏了捏任红昌的脸蛋,“你这么说是打算在此一力承担了?真觉得我家老师这么好,甘愿为他出生入死?你此前去幽州,不都死过一次了,还没长记性?”

    “你不觉得,我们作为女儿家的,本来就该讨论谈婚论嫁的事情吗?家国天下,那是男人的事情啊……”任红昌笑了笑,又靠回栏杆。

    她仰头一望,满头星空璀璨,“好与不好,你去看看就好。至少,我是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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