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些话还轮不到高览知晓,但他心知肚明,相较于刘正不堪大用,刘备手握中兴剑,志大高节,善于隐忍,又岂是易与之辈,绝不是可以深信之人。 只是如今,还得仰仗此人呐 县衙内,刘虞稳坐高堂,浏览着此前荀悦还来不及收拢的竹简,下方荀攸、荀悦、简雍、赵昱等一行人跪着,或是面面相觑,或是脸色发苦,唯有荀攸打了个哈欠,随后低下头,屁股压在脚踝,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年月的坐就是如同荀攸这般,跪则是挺直了身躯,所以眼看着荀攸一个犯人在刘虞面前毫无忌讳地坐下来打盹,一旁荀表表情难看,偷偷拿手肘推了推他,见荀攸两眼茫然地望过来,瞪眼比着口型:“你干什么?” “都没休息好,还不容我打个盹?我这两个月可天天午睡,哦,便是姑父所说生物钟,已经养成了也怪不得我吧?再者,你我皆是荀氏中人,刘使君还能怎么样?什么时候要走人了你告诉我一声,我睡会儿。” 听得荀攸说话出声,虽是低若蚊吟,还是吓了荀表一跳,他挤眉弄眼了一会儿,荀攸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完了,此时更是又闭眼打盹,他有些生气,却也没有开口,倒是他身旁荀悦低声愤然道:“有辱家门”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啪”的重响,众人顿时一惊,齐齐望向高堂,便见刘虞拍下竹简的双手仍旧放在案几上,眼眸低垂,面无表情地道:“你们这几个身着襜褕,一身襜褕的,想必是荀氏中人了?” 刘虞位高权重,此前又有南城门的一番言行举止作为铺垫,再加上众人被缚,便是此时的刘虞没有任何表情,众人心里也难免产生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荀悦荀表倒也坦荡,这时恭敬拘谨地应下,自我介绍一番,见得荀攸默不作声,荀表自觉荀攸的身份也瞒不住刘虞,懊恼地又撞了一下荀攸,却没想到荀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大喝道:“我乃主公家臣,今日受使君诬陷,束手就擒,还当如何?莫非要我趋炎附势?岂不知主辱臣死的道理!如今我家主公性命堪忧,你们要我谄媚敌人吗!”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从之前的懒散到此时的正色,不过片刻功夫,荀表荀悦愣住,大概是觉得这一刻的荀攸反倒是最有气节的,顿时也打消了再行劝阻的打算。 “主辱臣死”刘虞重复了一句,眼眸朝一旁的鲜于银瞥了一眼,鲜于银出去没多久,外面便有不少脚步声远去,高堂上,刘虞望着竹简上的内容,沉声道:“既然你自诩刘正家臣?定是荀攸荀公达了。” “正是在下!在下计斩难楼,定计辽东,分化乌桓,筹谋幽州安定,与我家主公可谓为了幽州” “荀公达你老实点!”鲜于银冷哼进门,“少他娘的放屁了。主辱臣死?你这么说,我家主公被子干公还有你们摆布了这么久,老子是不是该一刀宰了你?” “只管刀来,又有何惧!”荀攸大义凛然。 刘虞仍旧低着头,抬眼望了眼荀攸,见荀攸脸色坦荡,抬手摆了摆,“拖下去,鞭挞五十,关起来。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来见我。” 荀悦荀表急忙磕头求情,赵昱管亥周仓几人也纷纷致歉,大包大揽,大体上说的也是荀攸体弱,又有忠义之心,不该受刑的说辞。 刘虞却也固执,语调也微微冷了一些,“拖下去。” “只怕使君要失望了。攸这脊梁颇硬,宁死不屈。”随着几名士卒架着自己出去,荀攸朗声笑着,随后被拖了出去。 荀悦荀表简雍几人面面相觑,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简雍眼眸闪烁片刻,反倒最先屈服的,磕头道:“刘使君,简某愿降,但有所知,知无不言。” “哦,简某?你是刘正的舅兄简雍简宪和?来人,拖下去,与荀攸一同行刑。” 简雍一愣,见得有士卒拖自己下去,在求饶几次后,便也开始数落刘虞过河拆桥之举。 简雍虽然商贾出身,口才毕竟也不是形同虚设,那一番说辞辞藻华丽,不过只言片语,就将刘虞背信弃义之举数落个七七,然后消失在了门口,不久之后,便有凄厉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荀悦荀表管亥周仓童飞几人听着惨叫声也不由胆战心惊,有些想不明白刘虞的态度,待得赵昱也表态愿意屈服被带下去鞭刑五十后,周仓管亥便也朝着刘虞数落起来,随后被拖了下去,一样是鞭刑五十,听候发落。 此后不久,房间里只剩下荀彧荀表,两人面面相觑,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闷哼声,脸色都有些苍白,还在各自想着怎么应对刘虞,就见刘虞突然朝鲜于银摆手,随后鲜于银招招手,让一众士卒出门离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