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还是不必了,我不在,便是乐安回去与张公宝联手,乐安不善兵法,张公宝那人又性子耿直,怎么可能招待好你留在城中的文则、严纲?” 尾敦笑了笑,见公孙瓒笑容敛起,脸上的笑意更盛,“再说了,文则严纲二人手下还有不止五千的人马啊。你方才这番话以往也不是没说过,尾某可一直记着呢。知道他们住在城中这段时日,日日夜夜担惊受怕他二人带人与乌桓发生点什么,唯恐沮阳有失,全家性命不保。如今出来了,你说我一家老小都在城中,能安心吃好喝好吗?” 他说着话锋一转,脸色狐疑道:“不过挺奇怪啊,你公孙伯珪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什么时候走起这阴险狡诈的路子了?一万人在渔阳?若尾某所料不差,包括那行踪不明的三千人在内,都已经在黄巾军配合下暗度陈仓了吧?这就很奇怪了,你如此桀骜不驯之人,还能被人降服了?” 见尾敦的目光望过来,张逸也笑了笑,“友直公所言不虚。如今乌桓、鲜卑近三十余万环伺幽州边境,你不过区区两万精兵,便是黄巾军与黑山军人数颇多,可强弱区分,张某还是知晓的。” 他拱了拱手,一脸坦然:“恕张某冒昧,明知我家主公亲善乌桓、鲜卑,几年时间,如今我幽州上下尚有雄兵十五万,其中精兵五万,还有无数甲胄弓弩,伯珪就不怕搬石砸脚?还是说……你身后之人已然有了万全之策?可明说此人是谁吗?哦,呵呵,别说就是卢公了,卢公与我也不是没有走动过,他如今啊,可不是极有野心之人。” 尾敦说完,杨凤与郦定已经变了脸色,及至张逸说完,两人更是齐齐望向公孙瓒,脸色难看至极。 毕竟尾敦的话语中,摆明了已经发现文则、严纲二人所率领的五千人,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控制住那五千人,而张逸的话则摆明了要与他们这一万人死磕。 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这样,当那十万乌桓大军过来时,他们似乎真会失去任何依仗的筹码,必须先打一场硬仗,才能在其他军队的策应中将计划完成。 可到时候,即便完成了计划,他们这一万人很有可能都折在这里。甚至于因为一万人的沦陷,公孙瓒被俘虏,整个计划都会中途夭折,走向极其糟糕的局面。 不过,两人并没有看到公孙瓒脸上浮起同样的表情,反而看到公孙瓒仰头大笑起来。 “你二人倒是奸诈。想要诈我?文常元正二人的书信,我前两日还收到过,他们还跟我抱怨着……” “哦,那这是何物?” 尾敦从怀中摸出一块布绢来,放到公孙瓒的案几上,“公孙伯珪,你可想好了,若当真是有人冒充,回头我可宰了。你别怪我。” 公孙瓒拿起布绢一看,上面是他亲笔书写给严纲的手谕,所写内容,是让他们听候荀彧调遣,潜伏进沮阳待命。上面还有他蓟侯的印章——那几天他新刻蓟侯印,有些新鲜感,几乎任何手谕上都用的这个印章。 他望着布绢,笑容却并没有收,抬眼扫了眼尾敦和张逸,“此番宴请还真是大有收获!咱们刘使君果然并非易与之辈。既然如此,敢问二位……此番有多少郡兵冒充乡勇义士汇集沮阳?” 尾敦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杨凤,“那就要看杨校尉会不会告诉某家,有多少黑山军与黄巾军隐藏其中了。” 杨凤一直以为他就是走个过场就行,这时见尾敦和张逸都看过来,急忙收回方才露出来的有些惊愕的表情,瞥了眼公孙瓒,干笑几声道:“此事……杨某,哈……” “杨校尉并不知晓多少内情。” 公孙瓒两枚手指将布绢缓缓按在案几上,眼眸精芒闪烁,“某家也不骗二位,黄巾军与黑山军并无一人在其中,沮阳城中,也的确有元正、文常带五千骑兵混藏在内。郡兵几何,可否相告?” 见公孙瓒被拆穿了谎言后坦然相告,尾敦却并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他望望张逸,目光微动,张逸随即微微敛容,拱手道:“伯珪可否告知为兄蓟县形势?” “还能怎么样。刘使君还是病重,其余诸事……” “骑都尉!”张逸拱手打断,脸色愈发肃然,“下官斗胆,敢问,我家主公究竟如何?虎贲中郎将可是当真要投靠董卓?尔等如今行这等兵祸,又是否包藏祸心,意欲图谋不轨?” 那语调铿锵有力,公孙瓒微微俯身向前,眼眸灼灼,“我若说不是呢?” 张逸和尾敦眼神交流几下,“那意欲何为?” “你二人看不出来吗?” “啪”的一声,公孙瓒将筷子拍在案几上,抬手向天,指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掷地有声道:“我大汉江山倾覆在即,内有忧患,外有蛮夷。而今关东各州各郡兴起义兵,攻抗董贼,若某家一去,这幽州何人阻拦乌桓鲜卑?” 张逸回道:“我家主公尚有怀柔之策……” “所以他们年年侵略百姓,次次都说不小心、没管住,赔些牛羊毛皮,你家主公便息事宁人?” “至少可保幽州大局无忧。” “可那些死了的百姓的命……” “你骑都尉手中便当真没有无辜百姓的鲜血沾染?幽州这两年乃百姓云集之地,万不可乱……” “啪!”的又一声重响,公孙瓒拍着案几,目光锐利地望向尾敦,一字一顿道:“我要大汉永世不受蛮夷侵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