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保重……”话语中,左慈深吸一口气,左脚用力的同时,身躯扑了出去,他挡住了案几,“啊——!”的大吼一声,拉着案几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刘正咬牙分出一只手去抓左慈,手臂还没伸开来,脑袋就被长矛的长柄砸了一下,与此同时,又被来不及远离这边就直直坠下去的左慈的左腿砸到肩膀,随即头晕目眩,双手忍不住脱绳摔了下去。 有风吹过,耳畔有一声尖锐的“公子——!”飘过,然后感觉摔在一片柔软与坚硬并存的物体之上,刘正浑身剧痛,耳畔嗡然作响,神志不清地扭过头,就看到左慈躺在几具尸体上一动不动,模模糊糊中,案几的一角,似乎陷入了他的左眼。 “大哥,大哥……” 耳畔有张飞的声音,一颗脑袋阻拦了半边夜空,刘正呐呐开口:“救人……”声音虚弱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然后感觉被人背了起来,视野一片晃动,再之后,有大片的火把在眼前浮动,他竭力睁开眼睛,感受着那些火把的数量,大概猜着有百余骑,还想思考些什么的时候,眼前一黑…… …… “所以说……这件事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房间内,卢植坐在床榻边上,望着跪在一侧的刘备。 此时门外火把、油灯亮起,有不少人守卫在庭院,更远一些,喊声不断,马蹄声此起彼伏,还有敲钲声在响起——那是鲜于银在这边传令后在发号施令。 “正是。”刘备俯身叩首,从进门开始诉说整件事情的原委及至如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学生罪该万死,没有取得董卓真正的信任,还让子德……让刘公子身陷险境,学生有罪!” “无妨……玄德能如此忍辱负重……也是难得……如今,尽人事,听天命……”刘虞说着,手却暗自捏紧了卢植的手微微颤抖着,随后望向卢植,眼眸清明无比,内里蕴着一些迫切,语调却依旧有气无力道:“此事既然……节外生枝,卢公便想想……怎么应对公孙度……” 卢植点点头,“封城是个好主意,不过还不够好。” 他想了想,“城外尚有轲比能的人,都是远在他乡,夜里也有人会巡逻。若左灵等人一旦突围成功,轲比能定然能够知晓变故。得让人稳住……而且还不能让他们与德然的人一同造反,乃至于让他们分出去涿县、鲜卑求援。” 他望向刘虞,“得选个可靠之人带人过去围住,今夜就得做。”表情忽然有些迟疑,“此后,便是去沮阳请伯珪他们了……” “让他来吧……你们师徒四人……也是难得的汇聚一堂,都是将帅之才……此次,刘某便成全你们了……”刘虞笑了笑,有气无力地歪过脑袋,望向刘备,“玄德,抬起头来……” 刘备抬起头,就见刘虞有些邋遢、泛着油光的脸上浮起一个温和的笑容,“董卓一事,我就不多说了……此次你力挽狂澜,功不可没……刘某信你。往后也能给你兵将,助你在袁本初身边站稳脚跟……至于未来,便看你自己了……” 他表情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如今嘛,刘某只想说……此次,若公孙伯珪有心造反,你可愿与卢公、刘德然联手……助我……一臂之力?” “刘使君哪里话,刘某一心为汉,岂会纵容伯珪兄胡闹。他便是有心伐胡而已,与使君意见相左,本性并不……” “我,我便当你答应了……”刘虞打断道,然后望向卢植,“卢公,帮我动一下脑袋……你把木枕打开吧……” 这年月的木枕内部中空,可以藏物,“枕中藏书”也是常有的事情,卢植闻言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木枕中有什么,扶着刘虞的脑袋将木枕抽出后,打开木枕中间枕脑袋的椭圆形竹板,从里面拿出三条印绶。 大司马印绶、幽州牧印绶、还有襄贲侯的印绶……刘虞望了一眼,“用襄贲侯印吧……派人请蓟侯过来援助,平定幽州局势……” 卢植怔了怔,目光微微红润。 刘虞是什么身份?当朝大司马、幽州牧,可以说在朝堂不振的情况下,他便是大汉最大的掌权者,公孙瓒充其量便是他手下的兵。 然而此时刘虞宁愿抛弃名正言顺命令的权力,选择通过与公孙瓒平起平坐的县侯身份求援公孙瓒,其中蕴含的意义可谓深远。 卢植一直知道,这位老哥哥是真的将大汉江山放在首位的,所以才会忍辱负重,一直忍受公孙瓒的“奴大欺主”。 他也能够体会到刘虞此次如此配合,让幽州任凭他们做主,这份看似懦弱的背后蕴藏着的海纳百川的胸襟。 于是他跪到床边,落泪叩首道:“使君在上,卢某厚颜,替天下百姓谢过使君。” “呵呵……卢公……今夜你很儿女情长啊……” 刘虞虚弱地笑了笑,手指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无须多礼,事情还得早点做,就趁着……可用之才出兵包围轲比能的时候,派人去通知伯珪贤侄吧……哦,顺便告诉赵治中,让他草拟一份告示,明日让他假降玄德,劝服百姓安分下来。再让他告诉鲜于督尉,明日起我要休养了,让他们两明日看着办,若有可能,退位让贤,过来陪着我……至于邹校尉,他在外面,就交给卢公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