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大唐皇帝李璟坐在孤寥的深宫中,无助,不是第一次涌上心头。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每次的军报,永远让他是这个感觉。失败,一次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经历多少失败。 可如今,长江以北,只剩四座孤城,没有任何还击之力,再打下去,周军淌过长江,直捣金陵,那么大唐,就是彻底的亡国。想到这里,李璟的手心里不自觉地又是一层冷汗。亡国的噩梦,每天都扰得他不敢睡觉,只要一睡,不是战火中唐军的崩溃,就是山河土地的尽失,要么就是父亲沉默憔悴的面容。是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传到他这个不肖子孙手里,才多少光景,就到了这个地步? 门外跪了几个大臣,等着李璟的命令。从金乌西坠,一直到月上东山,李璟都一直把自己关在门里,没有声息。 一更鼓响了,更漏的声音在寂寥的深宫尤其清晰,李璟的宫门终于打开了。过了半晌,李璟指指兵部侍郎陈觉道:“拟诏,求和吧。” 陈觉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不止他痛,跪在那里的大臣哪个都痛,却没有人有一丝办法。求和,只是个委婉的说法,实质便是投降。打不过,不投降又能如何? 陈觉的头重重地磕了下去,许久都没有直起身子,声音沉得像从地下传来的钟声:“是,陛下。” 窗外,几只乌鸦悲鸣着,向着月亮升上的地方游移不定。 三天后,陈觉奉表率军,到了迎銮镇,求见大周皇帝柴荣,把降表进献给了柴荣。降表中的词句十分哀伤,请求将长江以北剩下的四个州也全部割让给周朝,两国以长江为界划开,并乞求罢兵。 柴荣的表情很温和,但眉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胜利者的光芒,半晌,柴荣徐徐说道:“朕本来只是要你们长江以北的土地的,既然如此,罢了,就这样罢。” 陈觉微微屈膝拜过柴荣,转身离开。踽踽独行的步子,有些苍凉。 大唐的国号依然是“唐”,只是领土面积从江南江北,变成了长江以南的一隅,而李璟不再称“皇帝”,只叫“国主。”同吴越国一样,附属于周朝,每年要向周朝纳贡。 这对李璟也好,对大唐也好,无疑是屈辱的,只是这种屈辱,夹杂着悲凉,却是谁也抗拒不了的。似乎每个人都能预料到明天的命运,大唐像一片桑叶,被周军一点点地蚕食,但是却无能为力。 之后,吴越国也及时地表了态,派了四百艘战舰ゐ近两万名士兵在通州南岸驻扎,和周朝遥相呼应,直指唐军。 柴荣都摇头苦笑:“这头老狐狸,唐军都已经出了降表,谁还用他做这个样子?早先是做什么的?”见风使舵,没人比的上吴越。如今周朝和唐朝划江而治,兵戈早已调停。周军都准备班师回朝ゐ开回朝宴了,吴越才做了这般动静。 赵匡胤回道:“今日吴越来了军报,说是钱弘仪会率军来给陛下请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