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追捕-《崇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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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有了?”杨铭涎着脸说:“那我干嘛不能对你好?”
“我比你大——”话音未落,韵秋立即感到这话不应该是自己说出来的,她不禁银牙紧咬起来,心里恨恨地骂着自己。
杨铭呵呵笑了笑,手中的湿巾凑到韵秋的嘴角给她轻轻擦拭起来。韵秋偏着脸躲过,杨铭手中的湿巾跟着追了过来,韵秋又往另一边偏脸,杨铭就往另一边追。韵秋自知无幸,只好让杨铭给擦了。
“来,吸支烟。”给韵秋擦过嘴角,杨铭掏出一只香烟递给韵秋。
明末的妇女吸烟率是很高的,崇祯末年甚至有“三尺童子莫不吃烟”的说法,是以杨铭给韵秋递烟,也不算是唐突之举。
香烟是在明末传入中国的。明万历间莆田人姚旅《露书》载:“吕宋国有草,名淡巴菰,熏烟气从管中入喉,能令人醉。初漳州人自海外携来,莆田亦种之,反多于吕宋,今处处有之,不独闽矣。”这是中国有关烟草的最早的文字记载。
清代道光年间举人俞正燮《吃烟事述》载:“烟草出于吕宋之地,名曰‘淡巴菰’。明时由闽海达中国,故今犹称‘建烟’,谓其烟味最沉也。”明末清初史学家谈迁《枣林杂俎》载:“金丝烟,出海外番国,曰淡巴菰,流入闽粤,名金丝烟。性躁有毒,能杀人。天启二年,贵州道阻梗,借径广西,始移其种,叶似薤,长茎,采而干之,刃批如丝,今艺及江南北。”
明末清初名医张介宾所著《景岳全书》中说:“此物(烟)自古未闻也,近自我明万历时始出于闽广之间,自后吴楚间皆有种植之矣……”明末清初人士沈赤然所著《寒夜纵谈》云:“烟草产自闽中……末年遂遍地种矣。”由此可见,烟的产地在菲律宾吕宋岛,自明代开始传入中国福建、广东,进而遍布全国。
烟草自从传入中国,便成为了人们的喜爱之物。明末杨士聪《寒夜丛谈》云:“余儿时见食此者尚少,迨二十年后,男女老少,无不手一管,腰一囊。”清初王肱枕《蚓庵琐语》亦云:“予儿时尚不识烟为何物,崇祯末三尺童子莫不吃烟矣。”清乾隆年间举人陆耀《烟谱·好尚第四》云:“酒食可阙,而烟绝不可缺。宾主酬酢,先以此物为敬。”康熙时嘉兴人王逋肱《蚓庵琐语·烟草》云:崇祯末,我地遍处栽种,虽三尺童子,莫不食烟。”
据史料记载,当时的妇女和男人一样,对烟的喜好程度都是相当深的。明末清初文学家张岱《陶庵梦忆》云:“余少时不识烟草为何物,十年之内,老壮童稚、妇人女子,莫不吃烟。”清初王士禛《香祖笔记》云:康熙时,“今世公卿士大夫下逮舆隶妇女,无不嗜烟草者”。清康熙时人刘廷玑《在园杂志》中云:“始犹间有吸之者,而此日之黄童白叟,闺帏妇女,无不吸之,十居其八,且时刻不能离矣。”乾隆年间的阮葵生《茶余客话》云:“近日无人不用,虽闺稚女,银管锦囊与镜奁牙心并陈矣。”
明清时的妇女吸烟面相当广,尤以两广和东南沿海最盛。清道光咸丰年间的书画家罗天池《诗翰卷》中云广州妇女:“在家则只知吸水烟打纸牌,不知中馈针黹为何事。”《广西通志》中描述苗族妇女:“蛮女性喜吸烟,每以烟筒插髻。”近人徐柯《清稗类钞·饮食类二·吸旱烟》云北方妇女好烟也不逊于两广:“光绪以前,北方妇女吸者尤多,且有步行于市,而口衔烟管者。”该书还记载,清“光(绪)、宣(统)间”,有了卷烟以后,吸起来更为方便,于是“妇女亦起而效尤,出行且吸之,不顾西人之诮为行同泰西之娼妓也”。
清学者金学诗《无所用心斋琐语》描述苏州一带官绅之家娇柔女子吸烟之状:“苏城风俗,妇女每耽安逸,缙绅之家尤甚。日高,春犹有酣,寝未起者,簪花理发,举动需人,妆毕向午,如出闺房,吸烟草数筒……”
清女诗人虞山女史归懋仪是有名的女烟客,曾作《烟草》诗表明自己对烟的喜爱:“谁知渴饮饥餐外,小草呈奇妙味传。”清张浮槎(浮槎散人)《秋坪新语》中记载静海吕氏之妻作戏咏长烟袋诗铙有风趣,诗云:“这个长烟袋,妆台放不开,伸时窗纸破,钩进月光来。”
一些诗人更是将女人吸烟的姿态描绘得十分动人。如明末清初女诗人朱中湄在《美人啖烟图》诗中云:“惜惜佳人粉黛匀,轻罗窄袖晓妆新。随风暗度悲笳曲,馥馥轻烟漫点唇。”《清稗类钞·饮食类二·吸旱烟》载有几首《咏美人吸旱烟》诗,为清诗人尤侗所作,其一云:“乌丝金缨赛香荃,细口樱桃红欲然。生小妆楼谁教得,前身合是步非烟。”
当然,对于妇女吸烟,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是赞赏,清袁枚《随园诗话·补遗卷十》中云:“不惜千金买姣童,口含烟奉主人翁。看他呼吸关情甚,步步相随云雾中。”据晚清诗人俞樾称,当时闺阁妇女以吐烟圈为风雅,其《天香》词题注曰:“吸淡巴菰,烟蹙口出之,一一皆成圆圈,亦闺中一技也,为谱此词。”另一种是反对,清福建海澄邱炜萲《菽园赘谈·妇人吸烟嘲》云:“宋孤山处士尝曰:‘某件件使得,惟弈棋与挑粪使不得。’余亦曰:‘妇女件件可耐,惟吸烟不可’。”
“你倒是有些古怪玩意。”韵秋接过香烟,却见这洁白细长的烟卷饱满而光滑,尾部的过滤嘴天衣无缝地接合在一起,拈在手里像是一件艺术品,真不知这玩意产出何地,又是怎么制出来的。
“我身上还有件稀奇玩意,你要不要看看?”杨铭嘻皮笑脸地说。
韵秋脸上一红,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杨铭从怀里掏出zippo打火机,叮地一声打出火苗,递到韵秋面前。
“这是不是稀奇玩意?”杨铭笑着问韵秋。
韵秋脸上又是一抹飞红,嘴里含着香烟凑前点燃了,吸了一口,悠悠地吐出一圈烟雾。
杨铭将脚上的鞋子蹬掉,一个翻身坐到床上,掀开被子和韵秋并坐在一起,伸出左臂把韵秋揽在怀里,他从韵秋手里拿过香烟,含到自己嘴里猛吸了一口。
两人像情侣般地偎坐在一起吸着同一支香烟,此情此景,让杨铭不禁想起他在上个世界里读大学的时候,和女生一起飞叶子时的情景,心中顿时生出了今夕何夕的感慨。
“韵秋,你这身功夫跟谁学的?”杨铭吸了一口烟,将香烟递到韵秋嘴里,很随意地问道。
“家里没有男丁。”韵秋淡淡地说:“小时候跟着阿玛打猎,学了一些拳脚功夫……”
“那你干嘛要做细作这行?”杨铭胳膊使点劲,将韵秋搂得更靠紧自己一些。
“家里穷呗。”韵秋靠在杨铭怀里淡淡地说:“族里的男子长大了可以当兵打仗,建功立业,女孩子家能干什么?”
“哦……,那个小翠是你徒弟?”
听到杨铭说到小翠,韵秋怔了怔,心里再次确认到她的团队已经全部完蛋了。
“她们家是族里亲戚家的奴隶,以前老汗杀汉人,她们家投了佟家才躲过被杀的……”
汉人大量归顺满洲是在天命三年明金战争揭幕之后,在这一年四月努尔哈赤攻占抚顺,俘获人畜约30万,其中的人口一律都被设为阿哈(奴隶),这部分人是不能够去当兵的。但是在这次战役中,明军抚顺游击李永芳被迫归降,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汉人被降附。对这一部分汉人,努尔哈赤并没有作为战利品,而是将他们编成了“一千民户”,这些人归原来的官李永芳管辖,后来被迁往赫图阿拉。
明末边将降金始于李永芳,但是大规模编汉族降人为民户则自抚顺之役始。努尔哈赤开始对待汉人还是很不错的了,在他开始占据辽东的时候,他给予了归降的汉人以民户的地位,这些汉人享有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接近于满人牛录属员。可是,这种状况很快就改变了。
明天启三年(1623)六月,听说复州汉民人数增加,接受明国“派来之奸细和札付”,将要叛逃,努尔哈赤派遣大贝勒代善、斋桑古、阿济格、杜度、硕讬等贝勒,率兵两万,前往将男人全部杀光,带回大量子女、牲畜。
天命九年正月,努尔哈赤连下九次汗谕,遣派大批八旗官兵,在金国的大部分辖区,查量汉民粮谷,凡每人有谷不及五金斗的,定为“无谷之人”。努尔哈赤辱骂“无谷之人”是“不耕田、无谷、不定居于家,欲由此地逃往彼处(明国)之光棍”,谕令八旗官兵“应将无谷之人视为仇敌”,发现其“闲行乞食”,立即“捕之送来”,并于正月二十七日“杀了从各处查出送来之无谷之尼堪”。
天命十年十月初三日,努尔哈赤下达长谕,指责汉民“窝藏奸细,接受札付,叛逃不绝”,历数镇江、长山岛、川城,耀州、彰义站、鞍山、海州、金州等地汉民武装反抗事例,宣布要斩杀叛逃之人。他命令八旗贝勒和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官将,带领士卒,各去自己辖属的村庄,“区别”汉民,凡系抗金者,一律处死。各将遵令,“分路去,逢村堡,即下马斩杀”。
当时有辽东汉民几尽杀光之说。
努尔哈赤还在十月初三的“汗谕”中,命将未杀的“筑城纳赋”之“小人”(即劳力者),全部编隶汗、贝勒的拖克索(庄),每庄十三丁、七牛,耕地百晌,八十晌庄丁“自身食用”,二十晌作“官赋”。编丁隶庄后,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每备御各赐一庄”。这样一来,原来“计丁受田”的汉民,失去了“民户”的身份,沦落为奴隶制农奴性质的“庄丁”,被迫缴纳数倍于“计丁授田”上交的丁赋,人身奴役加重,剥削更为厉害。
辽东地区的大多数汉民(即除去原系阿哈的汉民以外),从“计丁授田”的后金国“民户”,下降为缴纳高额地租、惨遭庄主压迫的封建农奴,严重地加深了辽民的苦难,农奴制庄园恶性扩展,遍布后金辖区,这是很大的倒退。
努尔哈赤令汉人与女真人合户,实际上是将满族旗人分置于汉人各户之中,满人奴役汉人,汉人男丁承担了全部重体力劳动,汉人妇女则成了旗人的奴婢。
如此的不平等,加上缺衣少食,就导致了1623年满、汉之间的一系列冲突。许多汉人故意在食物和饮水中投毒,焚烧房舍,还杀死了一些后金的哨卒。
努尔哈赤对汉人抗暴作出的反应,是进一步屠杀清洗。他愤怒地责问八贝勒:“我等之兵去后,耀州之人即扬言杀我妇孺,其他各地之人亦毒杀我等之诸申,尔等知否?”
又斥责各旗大臣对汉人过分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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