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一章 寻找遗失的灵魂-《仙迹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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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匆匆的要跨过这一片绝美的雪景,来到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的古道观,终于如愿的看到了那位久等的老人,我今天踏雪,是为了寻她,那盛开在大学里的寒梅。

    梅应该是个慈祥而不轻易低头的老奶奶吧,性格里充斥着华夏儿女们骨子里就有的那种倔强,越是寒冷的天气,她越要站出自己的姿态。

    传说,燕王扫北的时候,人们种下了这颗梅,后来道观都倒掉了,可梅花树还站在那里。再后来,她又经历了很多浩劫,道观都被象征性的推平了好几次,她却依然坚持着不肯倒去,我喜欢她的坚持,佩服她坚韧,从不逆来顺受的傲骨。

    崖山之后无华夏其实是不对的,自从那一场战役之后,很多精神都丢了,华夏这条巨龙任凭鞑虏鞭策多年,一动不动逆来顺受,直到近代以后,才重新抖擞了傲骨,振动雄姿。这和近代人没有丢掉梅花的气节是有关系的。

    侍到山花烂熳时,谁在丛中乐,那当时是多么伟大又潇洒的一笑。(为了防止被查水表,我多写几个错别字,我想大家肯定能谅解,因为本事错别字也挺多的)

    可惜,伟大的思想容易被利用,潇洒亦没有长久。

    梅的气节,宋朝以后中国唯一还留在骨子里的一种精神。

    崖山的那场劫难过后,本来已覆灭了太多的值得传承的东西,风云变幻,留下的经典更是少之又少,可即使这样,五千年的文明留下了太多不休传奇,任那永乐大典和四库全书也记不完。

    人,不可以没有信仰。这一点,不管是龙应台先生,还是鲁迅先生,都强调过不只一次的话题,文化可以救国。只有真正保有良心的人,才会正视这个问题。

    记得一个老师曾告诉我们,做人要谦逊,坏的东西我们应该摒弃,好的东西还要批判的有选择性的继承,可是那些年我们不分好坏的全盘否定了过去之后,却发现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让我们继承了。

    人们总是容易遗忘善言,又对恶语不肯释怀。

    今天踏雪寻梅,我故意走一条特别不起眼的小路。这可能跟我小家子气的性格有关,毕竟我身单力薄。

    我不敢走最近的路,怕被熟人看见,被嘲笑这是谁家的傻孩子,这么冷的时候,这么大的雪要干嘛去。

    更不敢走大路,怕被别人看见我踩出的那一串串小脚印,被坏人跟过来打扰了我的行程,所以连踩下每一脚,都特别小心。

    偶尔有像我这样的傻蛋顶着雪却访梅,却也不知道梅花这一天开不开。

    我想告诉那些想要赏梅的人,华夏的梅,只有雪天才开,开在那个不善于谦卑的骨子里。

    附上宋代词人胡咧的半阙《西江月》,只当凑字,又做聊以*的诗情画意。

    醉卧中州不归,梦里寻梅未回,奈何花落知为谁,无悔寒风正悲。

    问了多少心事,忘了多少相惴,惨将别离做情长,谁人沽酒谁醉。

    词已读完,更加应景生情,这个景色下,也只有古诗词可以填满人空虚的心灵。

    我看着梅,入了神,感觉她又像一位痴情的少女,一直站在那里等着谁归来,而且这一等就是几百年。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释怀的,她从燕王扫北那年就站在这里,甚至要比山西的那棵大槐树更老了一些。

    她一直坚定的站在这里,看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有她原地不动,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记得听爷爷说,一般的梅花树是活不了这么久的,不知道在等谁,还是和谁有过不散的约定。

    想到这里,我蹲身来哭了起来。

    不只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这雪天里梅,开的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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