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4)-《荒烟蔓草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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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明瀚就说:“是的,自从南地与扶桑开战以来,因受地势天气的影响,一直在徐平僵持不下。大帅的意思,是派我过去给七少做副手。”
苏徽意默不作声的看了任庭琛一眼,才说:“石叔是父亲的旧部,按理说不应该由我这个后辈调配。我的意思是,这次去前线,还是只带着我自己的直系过去。”
石明瀚正待说话,那任庭琛便已先一步开了口,“红玉姑娘不妨再来一曲?”
那阮红玉只顾着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徽意,闻言就笑了笑,说:“这种场合,红玉还是不打扰了。”
她说着就起了身,任庭琛却将茶盖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睛凌厉一扫,唇角却勾着笑,“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和七少还受不起你一首曲子?”
阮红玉原本是见惯场面的人,明知道苏徽意不是好惹的。她也不好太过做作,忙就坐在了椅子上,说:“那红玉就再来一曲。”
苏徽意也不看她,只对着石明瀚说:“石叔,你是父亲的直系,还是留在父亲身边为好,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跟父亲解释。”
那石明瀚就笑了笑,说:“七少的意思我明白,既然如此,由你去解释自然是最好的。”
任庭琛随着曲调轻轻敲着手指,闻言却说:“说起来,七少上次在前线遇袭。可真是险中求安,那一次大帅派的是石司令的属下吧?”
石明瀚一听这话,面色不由一沉。只是心中有怒火,却不敢发作。他说:“那次是我手下的参谋长出了问题,还好七少提前回了金陵,才没有使我犯下大错。”
苏徽意不以为然的说:“手底下的人出了问题,怎么能怪到你头上?说到底,还是扶桑人太过猖獗。”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最近军部死了好些属下,处理起来真是应接不暇。”
侍从官端了菜进来,因是金陵名厨掌勺,菜色又是南地名菜。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各个色香味俱全。
任庭琛看着面前那道清蒸鲥鱼,说:“这时候还有鲥鱼?哪儿来的?”
侍从官当即叫了老板进来,老板恭恭敬敬的说:“原是二公子前两天过来一次,带了些鲥鱼,说要吃老师傅做的清蒸鲥鱼。余下的一并留在了这儿,我看今儿七少过来,就吩咐老师傅特意做的。”
任庭琛“哦”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他才说出这一句,就听见琵琶弦忽而断了,曲调戛然而止。
阮红玉吓的面色发白,连连说:“真是失礼了。”
苏徽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手中的琵琶,那琵琶是梨木的。另用象牙制成覆手,琴头镶嵌着翡翠,雕出梅花的样式,极是雅致。
他淡淡说:“阮小姐手里的琵琶是五弦的?国内现在甚少能看到了。”
阮红玉将琵琶抱在怀里,得体的笑了笑,说:“这是家师赠送的,出自前清的名家之手。”
苏徽意没在说话,倒是任庭琛笑了笑,说:“红玉姑娘如今在金陵那也算是炙手可热了,就别在那小茶楼唱曲儿了,怪可惜的。不如就到我们家戏园子去,我单捧你。”
那阮红玉将目光落在苏徽意身上,说:“任小爷尽会打趣我,从前你往我那茶楼去,怎的不说这话?今次见我得了七少一句赞美,你倒巴巴的来找我,真是虚伪!”
她这一番话说的既娇且柔,端的是风情万种。偏那一股子女子特有的柔媚娇嗔让人生不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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