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空气中氤氲着淡淡梨花香气,那女子在香气朦胧中慵懒地支着下巴,孤傲地瞧着湖心,似一副山水画卷,摄人心魂,动人心魄。 梅妆凝眉,静静望着那陌生却又让人莫名心神舒畅的背影,正望得出神,不料那女子似是感受到了她灼热的目光般也回身瞧着她的方向斜斜睨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撞,颇有几分对峙的意思,可是两人皆是孤傲之辈,无声交锋之中,竟谁也毫不避让。 梅妆先前并不认得韩窈姒,此刻与她遥遥对望,竟感一种孤高清绝之压迫感向她袭来。她抿嘴蹙眉,袖口微微一动,有毒针蠢蠢欲动。 韩窈姒看似无意般瞥了一眼梅妆的袖口,又细细不动声色地睨着眼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不被侍卫所拦甚至没有通报便直入苏府,说明或与苏府是熟人;又见她衣料质朴却不廉价,结实舒服,没有缝补痕迹却又有些脏得辩不出原本颜色,似是做贵胄人家奴仆的习武之人,却刚刚经历了一些磨难。如此一想便猜她便是楚长亭口中那个与她失散的姐妹,便突然开口说话,声音虽不大,却清晰震耳,足以让与她隔湖相望的梅妆听清楚。 “你是来寻离儿的吗?” 梅妆一愣,有些惊讶于女子突兀的开口,毒针悄无声息地没入袖中。想到楚长亭此刻并不能用真名示人,苏府上下又确实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唤做离儿,便抱有侥幸的应了声:“是。可否劳烦姑娘带路?” “她似乎很是伤情,昨日晨起便闭门不出,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日了,谁都不见。”韩窈姒起身立在斜斜夕阳暖辉之中,满身朦胧碎金,华光异彩,“姑娘若是与她交好,可以去劝劝她。她的屋子就在苏鹤大人屋子的左手第一间,甚是好找。我这鱼儿还没喂完,就不陪你去了。” 韩窈姒的声音轻而渺远,似雾般空灵,闻之便让人心中随之语调起伏而流转微动。梅妆颔首告辞,便匆匆去寻楚长亭的屋子,自那湖向东而行,她发觉这方向恰好与苏锦所居锦绣阁相反,眉头微挑,梅妆眼中的神情越来越深邃。 不过百步距离,梅妆就寻到了楚长亭的住处。她矗立门外静静聆听,只觉有哭声如断线珠子断断续续地传来,那声音气若游丝,沙哑柔细,似是哭了很久终于失了力气般,只能一点点啜泣低吟。 梅妆有些微惑,她不懂为何楚长亭会在此时此地突然便情绪崩溃。她尝试着推了推门,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 “谁?”浓重的带着哭腔的鼻音细细传来,梅妆轻笑,楚长亭如此这般仍能这般警惕,甚至声音里仍矜持地保持着贵胄子女的风度,当真是有些不简单。 “是我,梅妆。”梅妆淡淡回应。 “梅妆!”像是崩了许久的弦终于断裂,这一声梅妆唤得颤抖嘶哑,似满地碎落的月光在寒风中悲戚瑟瑟。她碎步跑出来将梅妆拉进屋子然后又关上门,在梅妆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扑到了她的怀中。梅妆只感觉前胸突然便撞上了一团清香的绵软,她的身体刹那僵硬,心中一惊楚长亭竟然连楚南浦不在自己身边都没有在意,一种不好的预感蔓上心头,她眼眸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但仍是和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