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梅容从一旁匆匆入殿,将一枚石佩呈了上去,易仑奂微微抬眼又闭上,长吁一口气说道:“南蛮?” “是。” “那群蛮子和宰相府的大姑娘什么仇什么怨,要来划她的脸?”易仑奂微微皱眉。 “属下也没有明白......只是,南蛮有使者秘密求见。”梅容低头道。 “秘密?”易仑奂轻咳了两声,心中微微沉了一沉,“朕累了,先为他们秘密安排住处,找人盯紧别出乱子,明晚再宣。” “是。”梅容将玉佩放在榻边的小桌子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乾坤殿。易仑奂掉转身子,将被子草草盖在身上,很快便睡熟了。 楚长亭则迟迟没有入睡,她百思不得今晚救她的究竟是谁,害她的又究竟是谁。 她惶恐,又茫然无措,自己素来与别人无冤无仇,为何有人却要奉命毁了自己的脸。 她惴惴不安地期待,又惊慌失措地否认,那个紧紧抱住她,说会保护她的轻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和另一个白衣少年重合,又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咬牙否认。 正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影晃动,吓得楚长亭一激灵,恐惧顺着脊梁骨向下藤蔓般蔓延,让她浑身汗毛竖起,一动也不敢动。 “小姐,是我,梅妆。”梅妆清减的声音一起,楚长亭的心立刻着了地,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有点兴奋,期盼着门的后面除了梅妆,还有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少年郎。 楚长亭跑去开门,猛地拉开门后,却只看见梅妆一个人,她有些失落的垂眸,眼中的星火霎时熄灭,侧侧身子让梅妆进屋。但又旋即有些焦虑地拉住梅妆的袖子,千万个疑问涌上咽喉,却被梅妆淡淡一笑全部噎了回去。梅妆瘦长的手覆上楚长亭的手,浅声道:“小姐放心,沈将军顾全士兵不能及时回来,便让我提前日夜兼程跑回来报信了。沈将军一切平安,明日辰时便会抵达凤昭。” “好......太好了!”楚长亭惊喜地捂住自己的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极力忍着这些日子的煎熬委屈的泪水,但仍有泪水夺眶而出,“良辰终于回来了......” 梅妆见到此情此景也有些微微的动容,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柔声说:“小姐快睡吧,今日梅妆在这儿守着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安稳觉?楚长亭有些狐疑地看向梅妆,梅妆却不为所动,音线平直:“想必沈将军出征这么久,小姐日日忧心,没有睡过好觉吧。” 楚长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微微一笑。 “嗯。”楚长亭轻轻拭去自己的泪水,有些释然地躺到了床上。梅妆为她披好棉被,便轻轻退到屏风后面席地而坐。 当空气中静谧地只剩下空灵的月光还微微泛着灵动气息的时候,梅妆突然瞪大双眸,脑中电光火石,顷刻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她有些悲怆地用手去抚摸自己胸口的梅花印。 全身冰凉如玉,唯有胸口那团印记依旧炙热,似火一般灼烧着自己。 命不久矣...... 梅妆闭目,呼出一口苍凉的气。 第二日一大早,楚长亭就从床上爬起来认真地梳妆打扮,寻儿因为被楚长亭被勒令不准插手,所以只能凄惨地在一边看着。 一件翡翠烟罗绮云裙上身,青葱的翡翠绿色衬得楚长亭皮肤瓷片一样白皙。乌黑青丝倾泻而下,被她巧手侧拧便成了随云髻,柳腰轻动便似云般卷动,银点翠镶蓝宝石簪穿插而入,似翠鸟飞跃云端之上;两支银镀金点翠串珠蝴蝶纹流苏斜插于发髻之上,又似蝴蝶嬉戏于万花丛中。 远山眉似黛,翠钿青似霭,绛唇轻点似桃花半面,胭脂淡染似十里枫林。 简单清秀的妆容,于昨日晚宴又是不同的风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