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陛下。”一旁的吕夷简忽然打断道,“圣人的教诲,可不是用来打趣的,那样会得罪很多人。” 太后住了嘴,慢慢的转过脸去凝视着对方。 倘若是别人说这话,太后恐怕就要骂上一声腐儒! 但吕夷简可不是什么辅腐儒,他甚至都不能以儒生相待。 “吕参政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王相公奏章当中所说的,只是白永安这个人是否究竟有才华?说起来,也是您最早提出这个问题的,他作为臣子,亲身去探访一番,那是对您的忠诚。” 太后当场被说的哑口无言。 昨天确实是他最先发出了这个疑问。 但那是气话,也是在羞辱小皇帝,并非真的让臣子们去看看那个白永安究竟有什么样的才华。 可王曾那个家伙偏偏就去了。这不成心恶心人吗? 而且他还嫌那样的小恶心不够,偏偏要在朝堂上再重重的恶心一回。 这一点,太后是看明白了的。 要不然也不会请这么多人来商议。 但是吕检是什么人啊?比丁渭甚至寇准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点呢? 因此太后有些恼怒道。 “社稷重臣,并以此来讥讽郡王,这成何体统?” “讥讽?”吕夷简微微起了眼睛,“太后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但是话糙理不糙。” 虽然这话并不完全是称赞,但是太后知道,吕夷简既然这么说,那么下一句就要切中问题的核心了。 果然就听到:“如今官家尚且年幼,委之以政事,怕力有不逮,但偏偏有那么一些人,不顾大宋的社稷安危,黎民的安宁福祉,非得拿那些繁巨的事务去惊扰官家。这恐怕为时尚早。” 这话已经说得无比露骨了,吕夷简显然不会在太后面前帮小皇帝说话。 而且他还为老太后持续垂帘听政,寻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其实,倘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吕夷简也不敢把话说得如此刻薄。 但现在,他们只是在便殿小小的商议一下,知情者也不过都是老太后的心腹而已——唯一一个可能谈不上心腹的燕肃,也是个不足为惧的小角色。拿这话来恐吓一下他,恰恰是极好的。 因此他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摆明了支持太后继续垂帘听政的立场。 至于那些支持皇帝的声音,自然就成为了他们的绿的目标。 太后对这样的表态当然是相当满意的。 因此她环顾四周,看看其他臣子是不是也是这番意思? 果然那些人都很识趣的躬身回禀:“臣等愿为太后肝脑涂地,至死不悔!” “好!”太后非常满意,但问题的本质内容还没有解决,因此他又问道,“那么,王老儿所说的比试又该怎么处置为好呢?” “王老儿”这个称呼,对于王曾来说显然是有些过分的。 即便是刚愎自用的曹利用,平时里也是不敢这种样说的。 只是,对方对抗太后的意思过于明显,所以他在太后面前才用上了这等恶语。 而太后似乎也很理解他在后来的话语当中,甚至直接引用了这个称呼。 甚至连吕夷简变相地纠正,都没有放在眼里。 但吕夷简似乎也不以为意。 相比起远在西府的曹利用,他吕夷简才是王曾更为直接的竞争对手。倘若他还想往前继续挪动几步的话,身为顶头上司的王曾,就将是一个巨大的绊脚石。 因此这次,他毫不避讳的为太后出了个主意。 “王相公以司天监考校白永安,确实是有些小题大做的。我看朝中也会有不满的声音,不如我们稍稍修改一下,从其他官员当中挑选一些善于此道的人来出题。这样即便失手,因为并未出动真正学识渊博的司天监,所以也不会有损朝廷体面。” “好!那你有什么人选?” “微臣认为,判刑部的燕肃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另外,陛下也可以派人张贴告示,招募一些此类人才,无论官民百姓,只要能够胜过白永安,就有重赏。”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朝中就没有这类人吗?” “有肯定是有的,三司衙门里算账的刀笔小吏,怎么说也有好几百人。但是陛下难道不需要告诉那些黎民百姓,你昨天的那番话并不是针对专家吗?难道怒不可遏的话语,出自母仪天下的名吗?不,是有些愚夫愚妇理解错了。” 太后忽然笑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曹利用也忍不住赞道:“王老儿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吕大参竟然有这样一手。就算他能成事,旁人也不会觉得是他们赢了太后。而是太后娘娘您,真的想知道那个白永安究竟有何才华。” “说的没错。”太后高兴地看向吕夷简,“大参真是国之柱石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