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15 心灰意冷,帝王有情乎-《将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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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如此在意芍药,是为了什么呢?”耶律贤冷笑一声,“让皇后所信任的韩卿可是告诉朕,他如今不爱这芍药了,花开有时尽,不如不爱,花谢之时,也就不必伤怀了,皇后是不是有些失望?”

    萧绰更加不理解,她的双眼依然是美丽动人,勾人心魄,依然是迷茫和疑惑,那无辜的且美艳的容颜在耶律贤看來已经是无比的嘲讽,那是欺骗。

    他冷笑,“皇后和韩卿,青梅竹马的情意,真是沒有人能比得了,怪不得朕清理一些花花草草,皇后大早上便來兴师问罪,身为皇后,可真是失仪。”

    萧绰这才明白,是为了韩德让,可她又有疑问了,韩德让什么时候和耶律贤说了那些话?可即使说了这些话,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无论是什么,耶律贤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她,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

    萧绰的心像是坠入万年不融的寒冷冰川之中,这几年的苦苦等待和相思尽然随落花流水去也,难道仅是一场空梦?

    她亦不甘,白皙的脖颈扬起,“青梅竹马是真,我爱芍药花是真,我的心亦是真,皇上,满意这回答吗?”

    萧绰跪下的位置离耶律贤的龙椅距离微微有些远,她看不真切耶律贤的动作,但她仍然听到冷凝的空气之中有戛然碎裂的声音,那是耶律贤手中的朱笔,已然碎成两截,朱墨点点落于纸张之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萧绰的眼眸之中尽是凄凉,是嘲讽,是悲哀,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贤宁哥哥,你我曾恣意策马于旷野,三度偶遇于茫茫人间,我信你爱你,甘愿舍弃自由入宫伴你长度一生,却换不來你的信任,呵…”

    萧绰抬起素手抹去清泪,依旧笑着,那弯弯的嘴唇像是一朵即将开败的花朵儿,“是我自抬身价,忘记最是无情帝王家了。”她闭上流泪的眼睛,以额触地,长拜方起身,“皇上,臣妾萧氏打扰圣驾,万望恕罪,臣妾这就去闭门思过。”

    耶律贤沒有开口斥责,沒有出言挽留,他低垂着眼眸,耳边只听得萧绰沉重的步子踏在厚重的毛毡织金地毯上,她长长的裙裾扫过大殿之上的装饰花瓶,扫过地毯,直至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复又关上,伊人身影消失在殿上,只余一丝清香如芍药的她的气味。

    耶律贤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他心中惶然,方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舍弃一生期盼的所有,來到这寂寞深深的皇宫,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对自己的爱吗?

    可他到底在气愤什么?亦或是嫉妒?无论如何,又怎能这样对她?可是,她的心中,那芍药绽放的莫名…

    他的唇畔逸出一丝苦笑。

    纵是帝王,傲视天下,也有情关难过。

    “皇后,皇后您怎么了?”乌朵娅瞧见萧绰从永兴宫宫殿中踉踉跄跄地逃离出來,大惊失色地上前扶住她。

    萧绰的素颜更显苍白,沒有一丝血色,如同抽离了最妖艳的颜色的花朵,她茫然无助,像是街头走丢了的孩童。

    七良站在一旁,上前帮忙也不是,劝说也不是,暗暗叹气着急。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主子沒有发话,他怎么敢擅做主张。

    萧绰摆摆手,一双冰凉的手握紧了乌朵娅,借着乌朵娅的力气这才离开了永兴宫。

    宫中寂静一片,许多宫人都在当日看见萧皇后从皇上的宫殿之中出來的样子,和那些残败的花草,心中明白,帝后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可这大约已经成为宫中的禁忌,谁也不敢提起随意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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