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听见屋顶的动静,我轻轻掀开被子。 赤脚踩在地上。 冰凉的土气,从脚底板钻上来。 我没点灯,摸黑走到门边。 抄起顶门用的木棍,慢慢拉开一道门缝。 院子里月光白花花一片,啥也没有。 抬头看屋顶。 黑乎乎的瓦片静静趴着,看不出异样。 我蹑手脚推开门,走到院子当中。 抻着脖子仔细瞅。 东边屋檐角,好像有块瓦片松了,歪了一点。 旁边还有几片湿漉漉的,像是露水被踩乱了。 真有人上来过。 我心里发毛,攥紧了木棍。 狗日的不止想祸害庄稼,还想摸上门? 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墙根底下也看了,没发现脚印,也没丢东西。 这就怪了。 费那么大的劲爬上房,图个啥? 我站在院子当间,夜风吹得我起鸡皮疙瘩。 这不是偷东西,这是敲打。 告诉我,他们想来就能来,我家不严实。 回到屋里,林燕迷迷糊糊问: “咋了?” “没事,起夜。” 我躺回去,睁着眼到天亮。 这事不能跟她说。 她胆子小,刚生完孩子,经不住吓。 但这事得像根刺,扎在心里。 胡富贵这老小子,明的暂时不敢,来阴的天天有。 第二天一早,我扒拉两口饭就出门。 得去找王寡妇。 金戒指这烫手山芋,得赶紧弄清来历甩出去。 不然永远是个把柄。 王寡妇家还是那副破败样,院门虚掩着。 我推开进去,院里静悄悄。 那几盆花喝饱了水,精神了不少。 我走到屋门前,敲了敲: “翠花姐?在吗?” 里面窸窸窣窣一阵,门吱呀开了一条缝。 王寡妇探出半张脸。 头发乱蓬蓬的,眼皮有点肿,像是没睡醒。 她看见是我,愣了一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