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我用左手创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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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凌峰是认识江南之后才无意中打开自己的唱歌天赋的,其实高音想要唱好,真正用到的是丹田以及音腔,再就是呼吸和姿势,假如你无意中因为某事失声尖叫,请记住那种姿势,拿来唱高音准会有意外的惊喜,并且丹田唱歌嗓子不会痛,反而会因为共振有些兴奋,所以如果你唱到某首歌感觉很畅快,音也可以飚得很高,那么在这首歌里找感觉,比练一百首歌都见效。

    张凌峰本来嗓子就不错,大学时也是班级歌唱活动时的一员唱将,但不算最出彩的。在一次由江南组织的部门活动中,因为带家属的缘故人比较多,张凌峰点的歌一直被抢,半天轮不到他,寂寞良久、心痒难耐的他只能和一位唱功在那个圈子里公认第一的牛人拼一首歌,那人故意把音起的比原唱还高,想让张凌峰跟不上而出丑,张凌峰没有歇斯底里地和对方拼高音,而是很巧妙地真假音结合跟着唱,居然让他无意中领悟了平衡换声时的头腔共鸣,此后抓住要点勤加苦练,在高音领域可以唱出平衡均匀的头腔共鸣和胸腔共鸣,声音密度均衡,上下通透,歌声中透出歌剧范儿的美声感。

    可蔡糖的小伙伴们对此一无所知,都觉得到手鸭子要飞走,顿时炸锅了。

    “这算什么,找虐?”

    “飘了,飘了!”

    “顺风必浪一波,肯定是青铜狗!”

    “唉,年轻人还是不够稳重,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哥们有个性,我喜欢!你们问我为什么不上台了?我一把小提琴拿三折拿到手软,天天来蹭饭,估计苏师姐也是耳朵都听出老茧了,送了我一次免单,我是在不好意思再上去呀!这兄弟境界比我高,不管唱得怎么样,我都要给他喝彩!”这人毫无疑问就是管弦系的

    这帮学生中只有两个人很淡定,一个是蔡糖,还有一个清冷的女子。蔡糖相信张凌峰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那个清冷的女子,只是在张凌峰拉前半段曲子的时候凝神听了听,便没有太关注他,仿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太久没参加班级活动,加上宿舍好友极力怂恿,这个名叫谢灵韵的女子指不定现在还在练琴。

    管弦系自然有人也会钢琴,但不是自己的主攻项目,熟练度自然没有管弦类那么高,同时年轻人都好面子,对张凌峰又不知底细,万一他唱功很烂,岂不是要被他连累?所以一分钟过去,竟没有一人上场;蔡糖是完全不会钢琴,只能干着急。

    张凌峰无奈,准备换一首曲子,自己拉二胡凑合一下,虽然效果不一定差,但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觉得有些遗憾。

    “我来给你伴奏可以吗?”

    张凌峰侧过脸,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站在钢琴旁边,一身青花旗袍婀娜着身,体态曼妙,笑颜如花般绽放。云鬓高耸,柳眉含情,一对杏眼清纯灵动,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了好几岁,再配上一张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可谓动静皆有韵,宜笑亦宜嗔。

    张凌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台的,细看这才发现原来侧边有一个暗门,从正面不大看的出来,她应该是从暗门出来的。

    “求之不得!”张凌峰咧开嘴爽朗地笑道。

    “你要弹什么曲子?”女人问道。

    张凌峰把手机递过去:“按这个弹就好!”

    “呃,你确定?”女人眼中爆发出了神采,有意思,敢唱这首歌,那是对自己的唱功相当自信。

    “确定!”

    “好的,我这调子我熟,不用看。”女人把手机还给了张凌峰,在钢琴前坐定后问道:“开始吗?”

    “嗯。”

    女人微微闭眼复又睁开,酝酿完情绪,纤纤玉指开始和琴键不紧不慢地触碰着。

    前奏响起,这曲调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连清冷女子都不由得抬起头。

    “完了,完了,他是猪吗?随便再拉一段都能免单,非要给自己提高难度,干嘛和钱过不去?”

    “有个性啊,不成神,便成仁,要是早生一百年肯定是仁人志士,不过考虑问题这么不成熟,估计早就光荣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越是懂音乐的人越是知道这首歌有多难驾驭,这人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张凌峰在内心打着拍子,随着音乐的节奏前进,他缓缓开口:“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嗯?

    嘶,这声音,怎么一入耳就让人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不是难听,是震撼。

    原本预料中的男声唱这首歌该有的违和感根本没有出现,众人只觉得歌声中仿佛有一种微电波和大脑中的电波产生了共鸣,使人莫名地兴奋起来。

    张凌峰唱不出那种极致的温柔,他选择的唱腔很独特,相比胡夏的阴柔腔调,他的温柔中更多了一种清亮、阳刚和那种欧洲公爵的贵气优雅,就是这种温柔和阳刚的糅杂,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出了那似出自灵魂的怜惜。

    旗袍女子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一幅情景:战火乍歇,成功击退来犯敌军的大将军凯旋而归,被帝王设宴庆功,觥筹交错、志得意满之际,无意中看到那个躲在受邀参加宴会父母身后,用仰慕的目光偷偷打量自己的俏丽女子,她如玫瑰般盛放,她的美丽优雅和涉世未深的单纯,如同夜空中的明月让满天繁星黯然失色,深深打动了将军。

    “春天的手啊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将军在心动之余,想要去亲近心爱之人,表达爱慕之意,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想到敌国军队的蠢蠢欲动给和边关的动荡形势,既怕自己分心辜负了自己的职责,又怕忙于征战的自己不能照顾好心爱的姑娘,更害怕一旦家国破灭,无数像她这样美好的姑娘们又将遭受怎样的苦难和折磨,在取和舍之间难以抉择,痛苦纠结。

    “清风的手啊试探她的等待,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那种思慕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当战后休整之余,将军总会想起那个鲜花般盛放的女子,那不胜凉风的娇羞模样,多少次想上书帝王以求得那个女子,他知道帝王一定会允他,但却无法说服自己如此不负责任,敌国未退,何以为家?更怕因为自己的分心,害了千千万万个如她这般的女子。

    “爱情的手啊拂过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惆怅竟不曾将她轻轻地摘。”

    将军和战士们经过英勇奋战终于彻底将敌人赶回老家,边关迎来了久违的和平,雄军凯旋之日,万人空巷之城,将军却得到心爱之人已嫁作人妇的消息,心中伤心欲绝却也为她祝福,更是问心无愧。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种阳刚和温柔的强烈碰撞赋予这首歌新的内涵。

    如果说孟姓歌手唱出了那朵待采摘的玫瑰花的娇羞,胡姓歌手唱出了摘花人的犹豫不决、错过花期的惆怅和自怨自艾,那么旗袍女子则是在张凌峰的歌声中,出了注定无缘摘花之人的无奈和那种心有猛虎却细嗅蔷薇的温柔怜惜。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在脑海中形成的画面不一样,但相同的是,他们都能感受到歌声中蕴含的情谊。

    刘斐对蔡糖小声道:“原来他还没采到你这朵娇花啊?啧啧,别给他,吊着他!糖糖,我跟你讲,太容易让男人得到,他们就会不珍惜你。在他们心中,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是永恒的定律!姐姐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另外一边的乔莎莎则悄声道:“糖糖,这种男人,你可要抓紧了!有没有拿下?”

    见蔡糖很羞涩地摇摇头,她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什么呢?你还指望这辈子能遇到更好的?我告诉你,抓住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对你流连忘返、欲罢不能!你这样吊着他,万一遇到不要脸的女人投怀送抱,人家很容易就得逞的!”

    蔡糖心乱如麻:妈呀,恋爱这东西太难了,比《卡门幻想曲》还复杂!

    一楼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乔装的萧子墨,不由得咂咂嘴,心说这小子没就算没有那手医术,也会是个不错的男朋友,比她认识的那些只会拿钱砸女人的富二代强多了。

    旗袍美女站起身,走到张凌峰面前伸手道:“认识一下,我叫苏烟!”

    张凌峰轻轻握住对方的手,很有分寸地一触便松开,大方地道:“你好,我叫张凌峰!”

    “同学很面生啊,不常来?”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陪我女朋友来的,第一次来这里。”

    “哦,你二胡拉得不错,不过歌唱得更棒!”

    “你的钢琴弹得也很好,比我之前听到的伴奏还好,有很多地方你改过了是吧?更有味道。”

    苏烟愣住了,只是很好而已?难道他听不出来?哦,他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可能唱歌和拉二胡都只是爱好,那就更难得了。

    苏烟笑道:“欢迎以后常来,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喜欢你的歌声,以后你来我给你免单!”

    张凌峰报之以李:“我在尚美集团上班,如果你有什么美容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帮你解决!”张凌峰觉得这个女人的钢琴和他很合拍,她会根据自己音调高低调整旋律,让自己唱得很痛快。

    “一言为定!”

    餐厅里的掌声中夹杂着众多议论。

    “我去,这小子有两下子啊,听说是蔡糖的男朋友,啧啧,不错,快赶上我了。”

    “你指不要脸的程度吗?那还真比不上你!”

    “苏师姐什么时候出来给人伴奏过?声乐系的大佬都没这个面子好不好!”

    “苏师姐的钢琴,依旧是钢琴系那帮人的噩梦啊!”

    张凌峰在这样的议论中回到座位上,蔡糖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却不说话。

    张凌峰奇怪地道:“怎么了,傻丫头?”

    蔡糖道:“没事,有点热。”

    刘斐对他左看右看,咬牙道:“小看你了,既然连苏师姐都惊动了。你可要对糖糖好一点儿,你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小心我们一个班的女生围殴你!”

    张凌峰笑道:“我会把她当成心脏来呵护!欢迎你们监督我!”

    这餐饭最终苏烟给免了单,还每桌加了几个硬菜,一帮小朋友都激动地纷纷过来给张凌峰敬酒,他一直在耍赖,一杯啤酒回敬了一大波人,还好在场都是学生,不怎么计较,这要在商业应酬上,搞不好会当场翻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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