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着实太老了。 这样简单的事情,他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算勉强做完。 他的手臂也因此有些发酸,腰也隐隐作疼。 他想着半个月前在郎中那里开的止疼药还有些药渣,加水熬上一熬说不得还有些效果,转身想要去灶台端起药炉,但这念头刚刚升起又被他压了下去—— 孟先生说,这几日不能吃其他带有药性的东西,否则说不得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那是大事。 自己腰上的老毛病相比于此,显得无关紧要。 他想到这里,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灯盏,慢悠悠的走入棚户中。 棚户里的陈设简单,一个地铺,下方放着干草,隔绝地面的湿气,一旁还有个箱子,放着些杂物,然后整个房间中占据最多空间的,是一张木桌。 但木桌却不是用来吃饭亦或者读书写字的。 上面放着一个灵位,上书爱子白子安之位几个大字。 白青渠走到了屋中时,他的妻子正坐在地铺上,用帕子擦拭着一个木质玩偶,一旁的小箱子中,还有好些个类似的玩偶。 这是他儿子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其中很多都是由白青渠亲自做的。 小时候的白子安喜欢将这些小人形状的木偶摆成方队,模拟两支军队,还信誓旦旦的说,长大了要当将军,要做一个英雄。 儿子走后,白青渠与妻子许沉变卖了所有家产,唯独这些曾经被自家孩子幼时旧木偶,他们如何都舍不得扔掉。 这些曾经儿子幼时的玩具。 如今却成了夫妇俩的珍宝。 这是这些年来,只要得空,他的妻子就会这样,坐在那里,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这些玩偶。 许沉抬头看了一眼走入房间的丈夫,只是一眼,便又低头擦拭起了木偶。 白青渠看着这幅模样的妻子,心底叹了口气,自从儿子走后,他的妻子就因为遭受打击变得沉默寡言。 白青渠也试过做些什么,让她好转,但几乎都收效甚微。 他将那烛台放在了木桌上。 “近点。”而地铺上的妇人终于在这时说出了夫妻二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 白青渠愣了愣。 “子安怕黑,离得近些。”许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