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寻仇-《隐侠梁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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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汪敬贤,真是伶牙俐齿啊!你知道你爹汪德文是怎么死的吗?哈哈哈哈他是被先夫打死的。”好像只有这样说,那老妪才觉得从汪敬贤身上讨得了一些便宜。而汪敬贤刚听到这句话时,的确也被气得半死。无论怎样,把自己的父亲被仇人打死的事拿到这大庭广众之下取笑,任谁也不能安之若素。
但随即,汪敬贤竟然也高声笑了起来:“老乞婆,你说完了么?”这下,连围观的看客们也弄不懂了,“这,汪老爷也笑得出来?”
“接下来,我帮你说如何?”汪敬贤不等那老妪接话,便继续说道:“你夫妇二人前来寻我父了断,但武功不及我父,因而你夫被我父重创。是也不是?而后,你夫叮嘱你有孕在身,为保全你郑氏血脉,不要前来寻仇。于是你隐忍到了今天,才与你子来砸我汪氏祠堂的牌匾,而且还要刺杀于我。我说的是也不是?”汪敬贤的一番推理,竟然把那老妪说愣住了,仿佛汪敬贤当年就在现场一样。
那老妪没有接话。看来,汪敬贤猜对了。
汪敬贤笑着继续说道:“只可惜有一点你却忽略了,我父当时亦被你夫妇二人重创。只不过我父为汪氏家族,甚至就是为我汪敬贤本人计,而强行忍住所受之伤,没让你夫妇二人看出来。”
“你,你,你说什么?”那老妪猛然警醒过来。
“你夫被我父当场重创而倒地不起,你肯定要着急查看你夫的伤势,所以你就没有察觉到我父当时亦受了重伤。再加上你当时已经怀有身孕,因此你便方寸大乱,于是带着你夫的重伤之体,在我父的面前,匆忙逃离,是也不是?”汪敬贤逼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我.我怎会想不到.天啊!我汪德文,你.”那老妪已经开始痛苦地揪着自己早已稀疏的白发。
“如果我父被你夫当场所杀,那我汪敬贤今天还能在这里举办祭祖典礼么?如果你当时发现我父亦受重伤,那我汪敬贤还有今天么?哈哈哈.”汪敬贤得意地仰天大笑。
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发出的每一个笑声,都象一条粗大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那老妪已经风干的躯体,打得她“皮开肉绽”。
其实,汪敬贤早已经相信那老妪所说的话。因为他永远都记得,他的父亲汪德文在一次长时间外出后,一返回家中便即倒下、不省人事。在床上连躺了两天,吐了无数的鲜血后便去世了,没有留下一句遗言。汪敬贤的母亲由于伤心过度,也于半年以后撒手人寰。汪敬贤当时还小,始终无法理解父亲为何会突然暴毙,现在看来,他终于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原来,自己的父亲当年与那姓郑的夫妇进行了一场激战,双方都受了重伤。因为自己和妹妹还小,母亲又不会武功,为了避免汪氏被灭门,所以父亲一定是忍受着巨大的创痛而没有表现出来。反观那郑姓夫妇,只有那男的比自己的父亲伤得更重,并且倒地不起,才会引起那女的惊慌失措。又因为汪敬贤见到眼下来刺杀他的是一对母子,所以他推断那个女的当年一定怀有身孕。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在自己的丈夫被仇人重创的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逃跑和远遁,不管怎样,郑氏血脉是不能断的。
而自己的父亲也在吓退仇家后,强撑着伤体回到家中,由于精神不能再继续支撑伤势,故二日而亡。汪敬贤一想到父亲当年为了保护他、他的妹妹和他的母亲,竟然遭受到巨大的创痛,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看来,坏人或许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欲望和贪念,有时甚至会对别人痛下杀手,但他们对待自己的亲人,却又会毫不吝惜地牺牲自己。由此可见,或许只有亲情才是每个人心灵深处最软的软肋。
“天啊!只差一步啊!我当时若能多看两眼,必定能看出来的,好你个汪德文,骗得我好苦啊!郑家的深仇大恨何时得报啊?”那老妪痛哭流涕,仰天大叫,人已癫狂。她旁边的那个劫持着汪婉妹的年轻男子,此刻也因悲愤而不住地颤抖着,手中的刀刃几乎要划到了汪婉妹的脖子。
“你没有很好地利用那次难得的机会。后来,你也一定得知我父早已去世了。只不过你已经生下了孩子,所以为了孩子计,你暂时放弃了向我寻仇的打算。因此,直到今天,你们专门挑我汪敬贤祭祖的日子前来兴师问罪,挑明真相,是想出我汪家的丑么?”
“但是,今天大家都已经听到了,郑家声和汪焘礼二人究竟谁是谁非,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辞。你今天想来拆我汪敬贤的台,恐怕是打错了算盘。”汪敬贤的分析和推理竟然无懈可击、丝丝入扣。
围观的人在听了汪敬贤的一番陈词后,居然没有人表示疑义。由此可见,汪敬贤能以青葱之龄独自带着妹妹讨生活,到现在能挣下这份偌大的家业,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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