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前若听到她这样颤抖又委屈的语气,他一定会心软,什么都依他了。 可现在,他麻木道:“显然孩子在我这才有好前程,你不会自私到非要他跟着你吃苦吧?” 这便是他这八天来,想出的报复她的法子了。 “你该庆幸,若是别人做了这样歹毒的事,我定然会要她不得好死。卓明月,只因为是你。” 他仗着比她高,居高临下的姿态,告诉她此事不容拒绝。 卓明月双膝落地,膝下是一片碎瓷。 她仰起脸。 “那一日跪在钉板上,你同段云锦坐在那,我也有看向你的。” “我想只要你救我,我原谅你冤我。” “但你没有。” “你把我送去段云锦府上供她解闷的前一夜,我也有求你的。” “我想只要你护着我,不送我去,我可以认定你。” “可你让我认定你,却一次次把我丢进深渊。” “宴清风。” “你如今说会护着我,问我为什么不信。” 卓明月指着心口,一字一句的问:“你告诉我,它凭什么信你?” 宴清风盯着她膝下漫开的血。 挪开目光。 脑海里仍然是那一片凄惨艳红。 明明她跪下来,是求他不要分开她母子,嘴里却倔强的没有一句哀求的话。 反而是质问。 她知道,他曾经把对她的愧疚刻进骨血中,也曾告诫自己无论再遇到何事,信她,向着她。 所以相比苦苦哀求,提起他的亏欠更有用。 宴清风狠下心来。 “你选了不信,那便恨我到底吧。” 放过她,不要她赔命,已是他对她做到的最仁慈的事。 别的,他不会再妥协。 是她先狠心至此的。 卓明月的眼里,便真的有了恨意。 “宴清风,你生来尊贵,这世上之物和人,都是你唾手可得的,从来只有你拿捏别人死活的份。” 她踩着瓷片站起身,微红的眼底透着森然的凉意。 “可我呢,我是你们抬脚便能碾碎的蝼蚁,我东躲西藏,在你们眼里无所遁形,我还是你的玩物,你不爱了,便是我死期。可我凭什么只能倚仗你的爱活着,我凭什么不能挣扎,凭什么?!” 宴清风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你疯了。” “我怎么不能疯,”卓明月揪住他衣襟,拉扯着,“若死的是我,你父亲会付出任何代价吗,不会!你会怨恨他一阵,又或者几年?” 无论是一阵还是几年,终究他会淡忘,与父亲和解,继续父慈子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