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宣王展开这张纸。 立休书人段知菁,嫁宴氏为妻,奈何其夫色令智昏,与侄媳苟且,抛妻弃子,为礼法不容,为人伦不齿。今立此休书,一刀两断,任其改婚。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她的笔墨以往娟秀轻盈,从不如此潦草。 宣王笑了声。 “休夫,亏她想得出来。” 从古至今唯有休妻,哪来休夫的道理。 段知菁总做出这些贻笑大方的事来。 宴清风道:“这休书我们都认,母亲已经按手印了,你也去按一个。” 宣王仔细瞧他的脸色。 儿子脸上有埋怨,愤恨,疲惫。 也有沉痛,却不是断肠碎骨如丧考仳的那种悲痛。 宣王心弦稍松,欲绕过他往卧房里走。 “你母亲定是看到我留的休书了,她想茬了,我不是休她的意思,我同她说清楚。” 他有一些事,从未告诉过她。 当初她得知要下嫁给他,有百般不情愿,甚至在先帝面前长跪不起,只求收回成命。 她不明白为何是她。 可先帝之所以赐婚,是因他对父亲说,我能不能娶十三公主? 故而他父亲就去找先帝要了这个恩典。 大婚之后他也算使尽浑身解数讨好她了,终于叫她从不情不愿,变成心甘情愿。 二十年夫妻,尽管没多少月满西楼的日子,可到底合乎他心意。 这些事,或许他该说给段知菁听一听。 宴清风伸出手臂,挡在他面前。 “你继续住你的凤仪宫便是,不必回来,一会儿我会带母亲走。” 若换在先前,这逆子扎他的马屁股,拦着他的路,他早就大发雷霆。 可眼下他提不起气来。 “我会同你母亲好好说话的,”宣王顿了顿,又道,“我让一步便是,她要怎么,我由着她。” 到底二十多年了。 不只是吵吵闹闹,感情也有。 她要真这样倔,不肯低头,那他低了便是。 “由着她什么?”宴清风冷冰冰的说,“她要李朝瑶死,你去把李朝瑶的人头提来,这门我让你进。” 宣王见儿子如此冥顽不灵,退后一步。 “上。” 他身后的兵卫,迅速向宴清风围拢了来。 这到底是宣王府,并非摄政王府,人手都是宣王的人。 宴清风拔出腰间配剑。 刀剑相撞,步步紧迫,几个精卫够痴缠他一阵。 冯志扶着宣王,绕过人群,步入卧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