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凤瑶目光一紧,下意识便唤出声来,“徐桂春?” 却是短促的三字一落,那女子顿时如释重负,双眼含泪,极缓极重的,朝她点了头。 县令顿时有些把握不住凤瑶心性了,本想即刻将徐桂春唤走,奈何凤瑶已突然发话,“你且起来。” 徐桂春咬牙悲酸的点头,缓步上前,待站定在凤瑶面前,忍不住悲戚道:“今日县令大人说长公主与驸马会路过这镇子,民女便知晓,民女定能与长公主见上一面。”这话刚落,那立在一旁的县令便小心翼翼的问:“长公主与内人相识?” “徐桂春如今是你妻?”凤瑶眼角一挑,目光朝县令落来。她可是听见徐桂春方才称呼这县令为‘县令大人’。 县令急忙垂头下来,恭敬道:“她是下官的妾,并非下官的妾。前几月他一家流浪至此,下官心好收留了她一家,她心怀感恩,便对下官以身相许了。” 是么? 凤瑶神色微变。 徐桂春顿时跪身下来,忍不住悲戚道:“长公主,民女并未对县令大人以身相许,是县令大人强占民女,民女的爹娘前来护民女,却是双双被他打伤,便是全儿,也被他交由他那不曾有所出的哥哥当子嗣,妾身几月来未能见全儿一面,且日日都被县令大人禁锢在府,偶尔还要伺候县令大人的官友,若非念着民女的爹娘与全儿,民女都已不敢苟活。”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心生叹息。 与徐桂春也的确是离别几月了,未料此番重逢,竟是这般光景。 她依旧未能摆脱潦倒无情的命运,依旧被压榨着,她浑然不知这女子是如何强撑过来的,又或许曾经受过她家大恩,往事突然在脑海萦绕开来,一时,心绪也低沉而下,面容也开始冷了下来。 她亲自抬手将徐桂春扶了起来,目光缓缓的朝县令落去。 却是未及言话,颜墨白似是已知她心思,漫不经心开口,“来人,将县令押下去,鞭笞五十。若县令还活着,便将其流放。” 县令顿时满面惊恐,当即朝颜墨白跪下,浑身发颤,“驸马饶命,饶命!这女人信口雌黄,她在故意污蔑下官,望驸马明鉴,明鉴呐!” 颜墨白却无所动,在旁的兵卫当即上前,将县令拖了下去。 一时,在场的县令家眷纷纷吓得脸色惨白,颤抖跪地。 凤瑶这才转眸朝徐桂春望来,低沉道:“你爹娘如今在何处?” 这话似是触及到了她的伤心处,她闻之更是泪如雨下。 “民女这几月一直被关在府中,不曾见过爹娘,更也不知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凤瑶叹息,吩咐人即刻去寻徐桂春双亲,徐桂春则又哭又喜的朝凤瑶磕头,有意要与兵卫一道去寻。 凤瑶并未阻拦,仅让兵卫对其好生照顾,待得徐桂春一行人走远,她才回神过来,与颜墨白一道往前。 今夜住宿,便住在了县令府的客房。 客房早已被县令差人收拾了一番,各处崭新,连带地面都铺了红毯。 凤瑶坐定在屋中,望着案上那摇曳的烛火,一时之间,怅惘幽远。她是有多久不曾瞧过烛火,不曾坐过软床,不曾,如此的心安过了。 峡谷的日子,无疑是昏天黑地,成日过得迷茫,不知何时是个头。而今终于离开了峡谷,这种突然涌来的心安感,竟是莫名的有些陌生了。 颜墨白先行差人送来了热水,也那处了此行而来早就准备好的衣裙,凤瑶沐浴过后,便着了衣裙绕出屏风。 此际,光线暗淡,影子摇晃,满室清寂。而那满身雪白的颜墨白,正坐在软塌,目光朝着屏风这边,竟在极为难得的发呆,甚至她都已从屏风绕出,他竟也不曾回神过来。 “在想什么?” 凤瑶神色微动,问了话,说着,缓步往前,坐定在了他身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