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瞬时,她面色微变,下意识垂头下来。 颜墨白面上则增了几许温润柔和之色,并未耽搁,当即出声缓道:“旧伤大多恢复了,只是,许是此地严寒,是以这几日便稍稍有些怕冷。” 这话入耳,凤瑶自是不信,略微深邃的目光也静静在他身上打量,却是突然发觉,此人虽衣着看似单薄,但那领口却是裹得紧,甚至于,那白袍的材质,似是比往日厚了几分。 印象中的颜墨白,历来是白袍加身,满身淡漠,纵是以前在大周楚京时,天气那般严寒,这厮也不曾添加衣袍,更也不曾言道过冷,而今此地气候似也并非大周那般极端,怎这厮突然就怕冷了? 思绪至此,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复杂开来,随即低声道:“将手抬出来。” 他神色微动,似是已然料到凤瑶此番举动,仅是稍稍敛了面上淡然清透的笑容,缓道:“凤瑶,我累了。可否先让我休息一番。夜里还有要事需处理,许是又是彻夜不眠……” 他面色极是疲倦,那双瞳孔的血丝似也突然浓厚了几许,这番脱口的语气,也极是认真。 凤瑶瞳孔微缩,却无意妥协,“待我为你稍稍把脉一番,你再小憩也不迟。”说完,目光与他相对,瞳色决绝。 他似也有所坚持,懒散斜靠在软塌,并无动作。 凤瑶凝他片刻,便无心再等,仅是极为干脆的抬手去捉他的手腕,却待指尖刚要触上他的袖袍,他竟恰到好处的躲过。 凤瑶眉头越发一皱,这厮越是这般躲避,自然是越是大有问题,她心口的坚定之意越发厚重,下手动作也越发迅速。 待得两人稍稍纠缠躲闪片刻后,凤瑶终是扣住了颜墨白的手腕。 他微微勾唇而笑,突然出声调侃,“本还以为你对我仍在记仇,但如今瞧来,凤瑶对我倒是关心得紧。想来,凤瑶终还是心软之人,见不得我有何不适,如此一来,我可否也认为,你舍不得我受伤?又或者,我便是当真旧伤未愈,并无大碍,你也会对我极是心忧不舍?” 凤瑶微微一怔,面色微沉。 这厮突然而来的调侃,倒在她意料之外,只是这般调侃之言若从柳襄口中道出,自然是风情万种,但从此际这满面疲倦的颜墨白嘴里道出,无疑是格格不入,大有问题。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沉默片刻,便一言不发的撩开了他的袖子,正要抬指而上,却也正这时,突然间,帐外竟陡然扬来一道焦灼紧急的嗓音,“长公主,方才我军渡河之际,柳公子突然身子不稳摔在河里了。” 凤瑶动作蓦地顿住,低沉问:“柳襄可救起来了?” “已然救上岸了,只是,柳公子许是溺水了,此际正昏迷不醒。” 凤瑶面色一沉,瞳孔当即皱缩。 颜墨白若有所思的朝帐门扫了一眼,随即回神过来,目光将凤瑶满面的复杂摇曳之色扫入眼里,淡道:“听闻柳襄已弃暗投明,投奔了凤瑶,而今一路行来,柳襄可谓是与凤瑶你朝夕相伴,感情甚好,如今他溺水了,凤瑶此际,可是要过去看看了?” 凤瑶面露复杂,并未立即言话。 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凤瑶顿在半空的指尖蓦地一动,略微干脆的贴在了他的脉搏,只道:“柳襄要光耀门楣,本宫自然如他所愿。这些日子,他的确立了功,若非是他,本宫还无法极是迅速的看清容倾面目,也无法恰到好处的将许儒亦在容倾手里救出,更也无法,拖延征儿性命。” 颜墨白眼角一挑,面色也逐渐沉了半许,则是片刻后,他勾唇而笑,“如此说来,柳襄算是个功臣了。这般有功之人此际溺水了,凤瑶不立即过去瞧瞧?” 嗓音一落,便已恰到好处的将手腕从凤瑶指尖下挪开。 凤瑶眉头微蹙,抬眸深眼凝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