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宫奴弯身一拜,极是恭敬的应声。 柳襄手背的伤的确极重极重,皮肤红肿成片,血泡重重,似是整张手皮都快脱了废了。 太医极是认真细致的为柳襄处理伤口,纵是用竹镊夹走腐肉,亦或是用略微刺激的药水清洗伤口,整个过程,柳襄竟如察觉不到伤痛一般,整个人淡定自若,散漫悠闲,似是受伤的并非是他的手背,不过是一张无知无觉的皮肉。 太医对柳襄这等模样倒是啧啧称叹,“柳公子倒是极能耐痛。您这伤许是放在别人身上,许是这会儿要痛得叫唤了。” 这话一出,柳襄神色幽远,并未言话。 太医略微尴尬,自讨没趣,待得再度垂眸下来仔细为柳襄伤口敷药时,不料突然之间,柳襄慢腾腾的回了话,“剥皮抽骨的痛都已承受过,是以这点小伤,便也不足挂齿了。” 说着,待见太医再度愕然的抬头朝他望来,他朝御医勾唇一笑,风华的面容极是柔情四溢,继续道:“有劳太医为柳襄处理伤口了,只是,你随意包扎一番便可,我这手背啊,许是等会儿免不了被揭皮,是以,包扎无用,许还得浪费太医的药呢。” 他这话略微幽远朦胧,话中有话,太医听得着实有些不明白,待得正要再问,柳襄已话锋一转,继续道:“时辰已是不早了,望太医稍稍快些。皇上那里,还等着我过去。” 这话入耳,太医顿时噎了后话,忙朝柳襄点头,手中敷药的动作也极是迅速。 待得一切完毕,柳襄柔声告辞,面露风情,却待踏步出得太医院时,陡然有清风拂面,他竟突然打了个寒颤,面上的笑意与风情,再度散却得干干净净。 一路往前,他面色幽远沉寂,复杂重重,再无常日懒散柔腻的模样。 却待即将靠近入住的小院,他足下微微顿住,立在原地沉默半晌,随即才再度踏步往前,这回,他沉寂的面容已再度恢复了常日的风情柔腻,懒散自若。 该来的终是会来。而他柳襄如今要做的,便是自救。 再者,有些人,终不如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与心狠,是以,他柳襄不是无情人,自然,也不会如那人一般做出无情事来。 思绪至此,心中莫名坚定,却在踏入小院后,便在殿中再度被容倾缠住了脖子。 这回,他不是用指尖扣他的脖子,而是用了一根极细的银丝隔空而来的缠绕。那银丝极是森凉,绕在脖子,一股剧烈的疼痛与压迫感便陡然在脖颈处蔓延。 他强行忍耐,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手背皮肉的伤痛果然是比不得脖子的疼痛,待得他呼吸不畅,以为自己脖子都快勒断时,突然,脖子上的银丝又蓦的退了半许力道,不待他反应过来,银丝已是蓦的用力朝前牵引,他身形也蓦的踉跄,随着那银丝的牵引陡然往前,一把扑倒在了容倾面上的圆桌上。 瞬时,因着动作太大,圆桌上的几只茶盏齐齐被他震翻在桌,茶盏内的茶水陡然溢了满桌,有的,竟是恰到好处的流到了他的唇边。 他面色不变,嘴角倔强如常的勾着笑。 如此遭遇,这些年已是经历得太多太多,只是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却是不料,心底终还是有些发紧发虚,无法释然。 “手背的伤,包扎好了?” 正这时,一道云淡风轻的嗓音自前方扬来。 这声音本是雅致好听,但落在他耳里,却如同魔咒一般,卷着几许令人伤神身心心惧的冷冽与威力。 柳襄强行按捺心绪,柔然而笑,点点头,“太医的医术虽不及坊主,但自然也是尚可的。如今柳襄手背的伤,已是包扎好了。” “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