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话一落,转眸朝殿门外恭敬而立的宫奴道:“速去御膳房催膳,务必多端些清粥过来。” 宫奴们战战兢兢的应声,不敢耽搁,小跑离去。 凤瑶则冷笑出声,“虽是锦衣玉食,但终是出不得这行宫半步。此番受困于此,满身束缚,与阶下囚有何分别!” 明黄之人静静凝她,并未言话。 连续几日处理朝政,休息不佳,是以他那双深邃的瞳孔也攒满血丝,甚至神韵之中也稍带疲倦,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站得端正,满身的威仪难掩。 他也不曾理会凤瑶刻意的嘲讽之意,仅是嗓音微沉,平缓而问:“大旭长公主如今,竟连看都不愿看朕一眼了?” “大周皇上不愿真面目以对,本宫睁眼而看,又有何意义?皇上这玉色假面虽是好看,但皇上莫要忘了,你这双眼,你这身形,本宫早已是看过无数遍,如此,既是熟识,又为何相避?” 凤瑶依旧合眸,嗓音嘶哑冷冽。 满身的无力感,越发浓烈厚重。她的确无心与他拐弯抹角的言话,奈何身上又毫无筹码,更无能真正威胁到他的东西,如此一来,除了逞逞嘴上之能,拐弯抹角的与他周.旋,却也别无它法。 “这世上有些人,不过想象罢了。朕也早已说过,长公主对朕,许是认错人了。” 仅是片刻,他再度平缓无波的言了话。 这话入耳,凤瑶笑得不轻,甚至绢狂笑然之中,气息不匀,整个瘦削残败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这般咳嗽,无疑是快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甚至紧合的眼角,也抑制不住的呛咳出了泪。 随即,一双手突然搬着她的肩膀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她身子抑制不住的后靠,则恰到好处的靠入了一方略微温软的怀。 瞬时,一股浓烈的龙涎香盈入了鼻子,突兀刺鼻,甚至这种味道,贵气沉木,但却也全然压制住了他身上本来的淡淡墨香。 凤瑶眉头一皱,心底越发气得不轻,咳嗽,也莫名的越发凶猛。 这人无疑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达到掩藏往日身份的目的,不仅要在她面前戴上面具,更还要刻意的改变身上的味道了呢! 思绪越发的层层起伏,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复杂如潮。 她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喉咙都已全然咳痛,却也正这时,耳畔突然扬来一道极为难得的叹息,随即,一只手贴上了她的后背,轻轻的拍打为她顺气。 她强行忍耐,脸颊全数憋得通红。 待得气息稍平后,她终归还是睁了眼,转头凝向了他。 此番近距离打量,他瞳孔中的深邃与复杂一丝不落的印刻在眼,依旧是熟悉至极。 凤瑶略微颓然无力的朝他勾了勾唇瓣,嘶哑凉薄的道:“这世上,虽有容貌相像之人,但身形气质甚至与言话的方式皆不可能全然一致。再者,本宫并非愚昧,更非眼瞎,便是认不出旁人,但对本宫的夫婿驸马,自然,认得一清二楚。” 森凉的嗓音,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鄙夷与怒气。 却是这话一出,那明黄之人的瞳孔蓦的跳跃起伏,甚至连那只扣在她肩膀的手,都乍然的僵了起来。 凤瑶深眼凝他,不再言话,待得片刻后,她咬了咬牙,终归是极为努力的抬起了手,一点一点的朝他靠近。 他蓦的回神过来,深邃瞳孔中的起伏犹如变戏法般了却无踪,眼见凤瑶的手一点一点的朝他的面容靠近,他神色越发一深,随即薄唇一启,平缓暗哑的道:“有些事,虽无从解释,但也自有它发生的道理。而今这天下之中,风云变幻,行事皆束手束脚,从而不得不多长一份心眼,多计一番,不容有……半分的闪失。” 这话,略微的幽远朦胧,然而却不在凤瑶的计量之中。 她犹如未觉一般,指尖仍是努力的朝他面容接近,却待即将要触碰上他那玉色的面具,奈何,他突然伸了手,那只凉薄的手顿时将她的手腕握住,也下意识的将她的手逼停在了半空。 凤瑶面色一沉。 他则平缓而道:“长公主,该用膳了。” 这话刚落,屋门外恰到好处响来宫奴恭敬小声的嗓音,“皇上,晚膳送来了。” “摆桌,端进来。” 明黄之人顺势握着凤瑶的手齐齐放下,平缓暗哑的出了声。 宫奴们不敢耽搁,顿时小心翼翼入屋,待将晚膳彻底拜访在软榻前方的矮桌上后,便顿时恭敬告辞,转身出殿。 屋内气氛,再度恢复了平寂。 凤瑶瞳色起伏,神情复杂阴沉。 明黄之人则亲自端了粥碗,手执圆勺,竟自然而然的舀上了一勺清粥朝凤瑶唇边递来。 “你两日不曾用膳,此番先吃些清粥,润润胃。” 凤瑶无心食欲,冷笑一声,“怎么,堂堂的大周帝王,竟还怕本宫这阶下囚亡了?” “自然是怕。没了长公主你,那大旭,自然也不易与大周同盟才是。”他漫不经心的答得自然。这话一落,手中的勺子再度朝凤瑶唇瓣递近半许。 凤瑶对他的动作全然无动于衷,甚至稍稍侧头,低沉沉的道:“我大旭不过破败之地,你既连对付大盛的本事都有,难不成还怕收服不得一个大旭?” 说着,嗓音一挑,语气也越发直白凛冽,“你究竟想作何!便是要与我大旭好生同盟,你此番将本宫困于这楚京又是何意?若你当真有意同盟,本宫自能签下盟书,随即速速回得大旭,全然无条件的亲自配合你攻打大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