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奈何,刚一闭眼,脑海之中,则陡然出现颜墨白的音容相貌,肆意风雅。凤瑶眉头一皱,陡然掀眼,心口的揪痛,竟也莫名的再度升腾而起,难以压制。 辗转反侧一夜,最终,天色大明,凤瑶终归是一宿未眠。 一早,楚王便差人抬来了各种赏赐,欲图补偿各国之人,以示讨好,而那所谓的寿宴,便也推迟到了三日之后,待得诸国之人伤势皆稍稍恢复后,再补办寿宴。 乍闻这消息,凤瑶心生冷讽,只道是那楚王许是也未料到,本是早已布置好了一场鸿门宴,却不料有人竟行在了他前头,坏了他的大事。而今倒好,鸿门宴还未开端,自己倒还满身嫌疑的下不了台,甚至还要屈尊降贵的开始讨好诸国之人,不得不说,为国之军,被人算计胁迫到了这种程度,倒也是奇耻大辱。 只是就不知那楚王,会否找出幕后凶手,从而对诸国有所交代了。 正思量,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待触碰到面前的茶盏时,则见指腹凉薄,这面前的茶水,不知何时竟已凉透。 她这才回神过来,正要唤王能入内换茶,却也正这时,不远处的门外,突然扬来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东临从子求见。” 又是东临苍。 这满行宫之人,想来就东临苍最是清闲了。 也是,毕竟不是一国政要的人物,并无太多琐事需要处理,那人极是清闲,也是自然。 “问问他,此番过来有何事。” 凤瑶并不打算将他立即迎入屋内,更也不打算与他好生叙旧。 只是待嗓音刚刚落下,此番回话的,却已非王能,而是那东临苍亲自悠悠的出了声,“今日天色大好,憋在行宫倒也阴郁。在下正好有意外出赏赏这楚京,不知,长公主可要与在下一道前去?”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凉薄四溢。 而今琐事缠身,人人自危,便是她姑苏凤瑶,又有何心思外出赏玩! 她心生抵触,也未太过耽搁,当即阴沉沉的道:“本宫身子疲乏,无心赏玩,东临公子自行外出赏玩儿便是。” 东临苍轻笑一声,“行宫气氛如此沉寂压抑,长公主当真待得住?” 凤瑶故作未闻,无心回话。 一时,门外也突然沉寂下来,未再出声了。 半晌,本也以为那东临苍极是轻缓的走了,不料正这时,东临苍那嗓音再度在门外响起,“此番过来,本也想宽慰宽慰长公主。毕竟,长公主驸马在昨夜突然殒命,在下也是极为震惊的,若在下记得不错的话,当日混乱中逃窜之际,在下跃上树躲避狼群时,贵国摄政王也跃上树躲避狼群了。在下当时虽看不清贵国摄政王面容,但也熟悉他身上的熏香呢。” 他嗓音极缓极慢,然而这话落在凤瑶耳里,却无疑是掀起了狂然大波。 依照这东临苍之意,是前夜狼群袭击之时,颜墨白也跃上树了的?甚至于,东临苍能察觉到颜墨白身上熏香,想必那颜墨白攀上树后,离东临苍并不远? 思绪至此,凤瑶瞳孔一缩,也终归是有些坐不住了。 无论东临苍这番话究竟是否为真,此际,她都得亲自去探究一番了。再者,昨夜着实因颜墨白的死而心神俱震,是以心神难以集中,便是当时在萧楼那里查探颜墨白尸首时,也并非太过认真,仅是随意一观,不成细致罢了。 但如今,那种心底的震颤与空洞感终于被时间填补,心神也彻底恢复过来,才觉,便是颜墨白遭遇了狼群,为何仅是腿部与脸部受伤,且便是脸被狼咬了,自也不会咬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似是浑身之上,狼群就只针对了他的脸,肆意而咬。 因着分不清容貌了,是以也仅得靠着衣着与身形辨认,但如今突然忆起,才觉萧楼殿中的那具尸首竟也稍稍比颜墨白胖了半许,甚至他肩膀上的伤口,似是刚刚结痂,但颜墨白肩膀的伤势已有多日,便是结痂,也有脱痂之处,并非是结痂完整红润,犹如初结一般。 这些疑点,她皆不曾对人表露过,也不曾对王能多加提及。 只是事到如今,她仍是不敢相信,连大齐那束手无策的文臣都能脱离危险,那颜墨白,本是心思厚重,圆滑得当,又岂会比大齐那文臣还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