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要饮酒-《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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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一股股疑虑之意便也越发的开始升腾。

    则是片刻,女童那稚嫩的嗓音再度略微干脆的扬起,“娘亲,悦儿饿了。”

    这话一出,凤瑶顿时回神,待抬眸扫了一眼天色,的确见得时辰已至正午。

    她神色微动,迅速按捺心神一番,随即垂眸朝女童望来,平缓而道:“悦儿先忍忍,待得与本宫回得凤栖宫后,再用膳可好?”

    她嗓音极缓。

    女童也朝她咧嘴而笑,灿然点头。

    凤瑶凝她一眼,这才朝王能示意,眼见王能恭敬点头,她才牵稳女童的手,缓步朝前。

    一路蜿蜒而前,女童极是兴奋,一路上,也言话不停,不止将她在府中与那个孩童玩儿得好,与哪个孩童拌过嘴之事一一道来,甚至还将她何时收到过颜墨白赏赐的玩物,何时自己壮着胆子去捉了只蛐蛐之事也都全绕道出。

    整个过程,凤瑶皆静静而听,并未掺和,只是待听得多了,偶尔之际,也会忍不住垂眸扫扫女童那稚嫩灿笑的脸,一时之间,从容淡定的心底,也莫名的浮出几许幽远与怅惘。

    孩童本为稚嫩,纯透灿然。只可惜,她家的幼帝与这悦儿,却是两类人。

    他们虽年纪相仿,但性子,却是差别太大,这悦儿是稚嫩可爱,而自家幼帝,则是年少老成,倔强执拗。

    倘若,自家幼帝也能如悦儿这般纯透良善,灿然亲昵,该是多好。只可惜,宫中诱惑太多,人心繁杂,自家幼帝,早已没了所谓的无忧童年,而是,小小年纪便当了这大旭之帝,被赋予了满身的荣华与责任,甚至在人心叵测与权势烽烟中耳濡目染,也早已失了孩童之性,变得,防备,甚至,略微市侩。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也沉了下来。

    耳里,依旧是女童洋洋不尽的稚嫩声,纯透清明,稚嫩如华。

    待终于抵达凤栖宫时,王能早已差人恰到好处的在殿中的圆桌上布了御膳。

    凤瑶并不耽搁,牵着女童便在圆桌旁坐定,本也是打算先行为女童碗中布膳,却是不料,袖袍中的指尖还未来得及动,女童便已主动伸手捉了筷子,小心翼翼的拖过凤瑶的碗,开始在碗中布善。

    凤瑶袖袍中的指尖微微一僵,不再动作,目光也静静落在女童身上,一时之间,并未出声。

    女童动作极是缓慢,小小稚嫩的身子,夹起菜来,却是显得极为认真。但得一切完毕,她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的递到凤瑶面前,咧嘴灿然而笑,“娘亲,悦儿为娘亲布菜了,娘亲快吃。”

    她嗓音极是清冽纯透,语气也是亲昵灿然。

    这话入耳,凤瑶目光突然颤了两颤,心底深处,竟也如春风浮动,竟是略生暖意。

    此生之中,鲜少在陌生之人身上感到暖意,而这女童悦儿,却是第一个。

    一时之间,落在女童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的放缓了几许,随即稍稍抬手而起,接了女童捧着的碗,而后便唇瓣一启,缓缓而道:“悦儿有心了。你方才不是说饿了吗,快些趁热吃吧。”

    女童灿笑点头,顿时垂头下来,小小的手指继续执筷,兀自而食。

    整个过程,她皆极为乖巧,又或许是鲜少吃过御膳,是以每吃一道菜,皆会不加掩饰的赞叹一二。

    凤瑶静静坐在她身边,偶尔之间,也会与她说上几句,凉薄幽远的心,竟也莫名的彻底安静与平缓了下来。

    待得膳食完毕,凤瑶与女童在凤栖宫小憩一阵,待醒来,女童便开始为凤瑶抚琴,画画,甚至还要在凤瑶面前行舞。

    她满身稚嫩,小小的脸上一直都在灿笑,似是极力想要得到凤瑶的喜欢,是以肆意卖力的想要让凤瑶高兴。

    孩童稚嫩而又讨好的心思,凤瑶看得通透,却是并未多言什么,仅是越发的放缓目光,偶尔与她对视之际,朝她稍稍而笑,如此,便也能让女童欣悦至极,跳到她面前便扯着她的衣裙,依在她身上,娇然而笑,“悦儿好喜欢娘亲的笑。以前爹爹也说,娘亲笑起来最是好看,但娘亲就是不常笑。”

    是吗?

    颜墨白那眼高于顶的厮,竟也会说她姑苏凤瑶笑起来好看?如此之言,无疑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毕竟,论及容貌,那颜墨白最是风华,便是笑起来,也极是风华,是以,那种人,又岂会觉得她姑苏凤瑶笑得好看。

    思绪至此,凤瑶平缓而道:“你爹爹不过随意言道的罢了,这话,悦儿也信?而论及当真笑得好看的话,你爹爹历来风华如玉,该是笑得比本宫好看。”

    女童眼睛顿时一亮,“娘亲也觉得爹爹笑起来好看?”

    凤瑶猝不及防的微微一怔,倒是未料这女童竟会突然这般直白的问。她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淡然点头,不料女童笑得越发欣悦,“爹爹前些日子还说娘亲一直凶他,看来爹爹也是在骗悦儿了,娘亲明明也是会赞爹爹的。”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总觉这话似是突然歪了些,入耳之间,竟也有些别扭。

    但见女童满面纯然,灿然无方,一时,本是要解释之言,又莫名的噎在了喉咙,不再言话了。

    整个下午,她皆陪着女童在凤栖宫玩乐,待得黄昏之际,晚膳过后,眼见颜墨白不曾入宫接人,她神色微动,目光则朝女童落去,正要委婉询问女童是否要出宫回府,不料,这话仍是不及脱口,女童便抬眸朝她望来,纯然清冽的开口言道想去逛逛御园。

    孩童天真烂漫,心性好奇,说出御园这三字时,她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凤瑶到嘴的话再度噎住,并未拒绝,仅是牵了她的手,朝御园而去。

    此际天色已是略显暗淡,天空之中,则红霞缕缕,极是别致。

    待得抵达御园时,迎面而来的风,也略微卷了淡淡香,沁人心脾。

    女童处处惊奇,欣喜之际,挣开凤瑶的手便在御园的假山与丛中游荡,欣喜之至。

    凤瑶凝她片刻,倒也任由了她去,自己则在就近的亭中坐定,兀自品茶,偶尔间,目光会朝圃中的女童扫上两眼,整个人,倒也极为难得的悠闲放松。

    时辰逐渐逝去,晚风微凉,天色,也越发的沉了下来。

    待得周遭路灯被点燃,灯火稍稍摇曳之际,女童终于玩累了,小跑入亭,手中则独独摘了一朵极小的紫,举在凤瑶面前,低低而道:“娘亲,悦儿极喜这紫,娘亲给悦儿戴在头上可好?”

    凤瑶面色温和,并未拒绝,待朝她点头后,便伸手接了野,缓缓在她的黑发里戴上,却待一切完毕,女童突然仰脸朝她灿然而笑,“悦儿以前的娘亲,也极喜给悦儿戴。当时娘亲买不起绢,就给悦儿戴紫色的野。她曾说,紫色代表富贵,悦儿日后,定也要出人头地,大红大紫的活着。但后来,娘亲亡了,突然就没了,爹爹常日又太忙,悦儿不敢对爹爹多加打扰。是以,是以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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