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话一落,他温润而笑,随即不再多言,仅是垂眸将手中的扫了一眼,而后,便随意把玩儿转动了两下,待得指尖一停,他便稍稍挪身,就着崖边躺了下来。 地上,绿草丛生,两侧,树萦绕,清幽别致。 凤瑶满目起伏,扫他几眼,心底层层的复杂感也随之升腾,待得扫他两眼后,她便回眸过来,仅是稍稍挪身朝后退了几许,随即抬脚而起,抱膝而坐,目光幽幽的朝对岸望着,跑神。 一时,崖风浮动,凉人爽朗。 周遭一片平寂,清幽无扰。 凤瑶一直失神,许久,待坐得累了,才稍稍学着颜墨白的样,平躺而下,随即,目光一下便望见了头顶的天空,蓝白交织,清透淡雅。 半晌,凤瑶才回神过来,稍稍合眼,极幽极远出声道:“摄政王之言,虚虚实实,着实让人踩之不透。而今连本宫,也不知摄政王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如今,本宫只问你一句,你对本宫与大旭,便是不效忠,但也绝不会加害?可是?” 这话一落,周遭平静,徒留淡风浮动,枝簌簌摇曳。 一切沉寂,清浅幽远。 凤瑶兀自候着,待得半晌,仍不闻颜墨白回话,她眉头微微一蹙,眼皮也稍稍一掀,待得侧目朝身边之人望去,才见颜墨白已是合眼,气息匀称,似是睡着。 瞬时,凤瑶瞳孔一缩,面色,也越发的幽远开来。 她终归未再言话,仅是兀自休息。待得半晌后,才稍稍起身,转身缓步朝后方的海游走,虽有些漫无目的,但微风拂面,浅淡的香盈溢,的确松神怡人。 这京郊之处,竟也有这等清幽旷达之地,甚至于,海成片,群群摇曳,色泽明而不艳,种不曾见过,想来出自悟慧手底的树,自也不是凡品才是。 一路往前,凤瑶目光皆幽远沉寂,待行得不远,却发现路口之处,一抹人影正静静伫立。 凤瑶一怔,转眸而望,首先入得眼帘的,是一张刀疤横斜的狰狞面容。 若非见这伏鬼见了多次,是以对他的面容略微习惯,若是不然,此番突然见他在此,再瞧清他狰狞的容貌,定也要惊诧一番才是。 凤瑶驻足,淡漠观他,待稍稍按捺心神一番后,便低沉而道:“你家主子在崖头睡着了。此番天色已是不早,本宫有意入城回宫,便劳你,去将你主子唤醒吧。”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正准备踏步往前,下得这山坡。 “此处山寺,主子从不曾带外人来过,长公主是第一人。”伏鬼突然出声。 凤瑶满面沉寂,并未言话。 伏鬼继续道:“主子此生,也不曾为他人求过药,今日,也是第一次为了长公主对悟慧方丈求药。” 这话入耳,凤瑶下意识的驻了足。 仅是片刻,她满面幽远的转眸朝伏鬼望来,“伏侍卫究竟想说什么?是要说你主子对本宫,极是特殊?” 伏鬼眸色略有起伏,刀疤的面容也骤然的蹙了眉头,随即薄唇一启,只道:“主子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且也一直有意放过长公主。是以,有些事主子虽不愿与长公主说清真正缘由,但也望长公主明察,主子对你,历来便无恶意。长公主一直想让主子辞官而离,待得不久,便是不劳长公主提醒,主子也会自行辞官而离,彻底从长公主面前消失。是以,人性,并无长公主想的那般恶毒,至少在属下眼里,主子辛劳一生,虽俗世恶待,但主子,终归不是真正冷血无义之人。” 这话一落,伏鬼挪开了目光,蹙着眉,也不再观凤瑶的反应,仅是干脆的踏步而去。 凤瑶满目清冷,心底起伏,面色,也幽远沉寂,一言不发。 待得半晌,身后才有缓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凤瑶这才回神,转眸一望,便见颜墨白正领着伏鬼缓步而来,俊雅风华,从容如初。 “长公主想回宫了?” 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他平缓而问。 凤瑶强行按捺心神,淡然点头。 “看来,长公主该是不喜此地……” 未待他后话道出,凤瑶眉头一皱,低沉而道:“并非喜与不喜。而是,时辰已是不早,该是回宫了。” 这话一落,不愿多言,当即踏步先行朝下坡的路行去。 颜墨白瞳孔微缩,神色微沉,却并未再言话,仅是缓步跟随。 一路上,几人皆未言话,仅是待行得寺内时,小童们再度纷纷迎来。 颜墨白温声应付,体贴周到,待得被小童们簇拥着上得马车后,他才朝孩童们告别,随后,待得马车摇曳出发时,他放下了帘子,整个人从容平和,无波无澜。 凤瑶一言不发的将他的所有言行全数收于眼底,待得车行微远,才低沉而道:“方才在山坡上,伏鬼在本宫面前言道摄政王并非是冷清无义之人。” 他微微一怔,勾唇而笑,“微臣的确并非冷清无义,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略微有些嫉恶如仇罢了。” 是吗? 凤瑶低沉道:“亦如伏鬼所言,摄政王对本宫,并无恶意?甚至对大旭江山,也无觊觎?” 他轻笑一声,“而今说这些,倒也不重要呢。毕竟,微臣对长公主,不仍是毕恭毕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