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待得半晌,王能才紧着嗓子道:“属下认为,长公主并无任何过错。当时的情形之下,惠妃独大,又得国舅撑腰,三皇子对惠妃也唯唯诺诺,长公主将皇上推上皇位,不止是安定了大旭上下,更也是,保了皇上性命。” 是吗? 凤瑶暗自自嘲,满心的起伏,并未再言话。 并非是想在王能这里得到言语的宽慰,而是,如今的幼弟越来越叛逆,对她的抵触与不解也越来越多,她姑苏凤瑶虽能在朝臣之中游刃有余,奈何面对自家幼弟,不忍责骂,不忍惩罚,不忍怒着嗓子言话,不忍拿出威仪的逼他行事,是以,才会如此的束手束脚,关系僵化,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化解。 因而,矛盾太多,抵触太大,眼见自家幼弟如此排斥她,她满心的坚定,也骤然开始裂了一条缝,竟是,莫名的摇曳开来。 思绪翻腾,凤瑶手指紧紧的抵在心口,缓步往前。 此番满心凌乱,无暇再估计御书房的奏折,又或许是心底太过幽远不平,是以,也破天荒的想要让自己抛开朝事,好生的休息。 待入得凤栖宫时,黄昏已至。 凤瑶差宫奴送来了晚膳,搬来了酒水,而后,便挥退了殿中的所有宫奴,独自坐在圆桌发呆。 偌大的凤栖宫,清净至极,却也孤寂至极。 待得半晌,殿内的光线越发暗淡,桌上的菜肴也越发的凉了时,凤瑶才回神过来,一直抵在心口的指尖微微而挪,开始直接拎着酒坛倒酒,而后,一杯一杯的开始狂饮。 思绪太乱,情绪太躁,是以,便有饮酒之兴。 只奈何,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心口的绞痛越发剧烈,眼神也略微飘忽不定了,然而神智依旧略微清晰,心底的烦躁之意,不曾被酒水消却半许。 谁说酒可解愁? 分明就是虚话! 烦躁之意越发升腾。 凤瑶直接扔了酒杯,抱着酒坛子便开始狂喝。 瞬时,腹中的火辣旺盛,起伏汹涌,则是不久,不远处的殿门骤然被推开,霎时,冷风灌进,拂了额头。 凤瑶猝不及防的打了冷颤,待得正要下意识的松开酒坛,不料双手还未动作,嘴边的酒坛便顿时被人强行拎走,随即,一道平和幽远的嗓音蓦地扬来,“不过是大盛公主咄咄逼人了些,长公主这便要自暴自弃了?” 平和幽远的嗓音,熟悉至极,但却无常日里的温润谐和,反倒是极为难得的卷着几许复杂与厚重。 凤瑶蓦地回神,略微飘忽的目光努力的朝面前的人影定去,却见那满身素白清雅的颜墨白,不知何时竟已站定在了她面前。 他微微的逆着光,又或许是眼神着实飘忽难定,凤瑶只觉此际的他倒是极为俊朗,整个人着实翩跹如君,只奈何,倒是可惜了这副皮囊,偏偏是个佞臣。 凤瑶勾唇而冷笑,满面冷冽,随即强行坐直身子,冷沉而问:“你来作何?” 颜墨白缓缓将酒坛放在桌上,略微干脆的就着她身旁的矮凳坐了下来。 待得片刻,他似若玩笑,幽幽而道:“来看长公主何等狼狈。” 凤瑶冷哼一声,掌心蓦地拍向桌面,不料手脚竟也有些不听使唤,本打算拍桌子的,奈何抬起的手竟不受控制的跑偏,最后竟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怔了一下,浑身下意识的一僵,未能全数反应过来。 颜墨白则在旁叹息一声,“长公主,你醉了。” 醉了? 凤瑶蓦地回神,飘忽的眼神再度朝他的脸找去,奈何他的脸也起起伏伏,着实不定,她怒气一来,顿时干脆的伸手朝他探去。 他并未动,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复杂凝她。 凤瑶两手肆意的探寻,待终于努力的捧住他的脸了后,才蓦地用力揪他的脸颊,怒道:“你刻意动作,让本宫眼神定不住你,便说是本宫醉了?摄政王这话,倒是仍是虚话重重,让人不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