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许儒亦啊,竟与颜墨白说的一样,都在言道她这样会累。 思绪翻转,心底的阴冷起伏,也骤然变得自嘲无奈。 是了,她的确是累了,也不敢去真正接触一人,害怕越是与那人接触,越是信任,最后,便越是被背叛得厉害,亦如,那司徒夙便是如此。 满心的倾慕爱恋,苦苦而守,到头来,到头来呢,他杀她父兄,逼她皇城,那司徒夙啊,是想逼死她呢。 凤瑶兀自沉默,神色仍旧起伏,不再言话。 浑身的凉气,也再度越发明显,浑身上下,竟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许儒亦眉头一蹙,面上的担忧越发浓烈,随即起身再度为她找了一床薄被裹在身上。 正这时,宫奴纷纷抬着热水入殿,迅速灌入内殿的浴桶内,待得一切完毕,宫奴们正要扶凤瑶去内殿,不料凤瑶满身被薄被裹着,一时也不知从何下手扶她。 许儒亦眸色幽远,沉寂而道:“我抱长公主过去。” 这话一落,分毫未估宫奴略微惊愕的神色,仅是稍稍起身,伸手将凤瑶抱了起来。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额头靠在了他怀里,脸颊贴在了他满是湿透的胸膛,沉默之间,却也察觉到了他越发快速的心跳。 待得被许儒亦抱在浴桶边,当即有宫奴搬来竹椅让凤瑶坐了下来。 “你们守好长公主。待长公主沐浴完毕后,再让她喝了姜汤再睡。”许儒亦直起身来,朝宫女平缓吩咐,待得宫女纷纷点头后,他才将目光朝凤瑶落来,缓道:“长公主好生休息,微臣,便先告辞出宫了。” 凤瑶深眼凝他,并未言话。 他在原地立了片刻,眼见凤瑶毫无言话之意,终归放弃,随即便缓缓转身而行。 凤瑶瞳孔一缩,稳稳的落在他那清瘦湿透的脊背,待得他即将转角消失在眼帘之际,她突然低沉嘶哑的出声,“夜色已晚,加之狂风骤雨,皇傅今日,便在凤栖宫偏殿落脚休息吧。” 这话一出,许儒亦顿时僵在原地。 待得半晌后,他才回头过来,本是深沉的目光此际竟突然变得略微小心翼翼,待朝凤瑶扫了一眼后,他犹豫片刻,缓道:“微臣虽为朝臣,但却是男子,突然入住宫中,许是……” 凤瑶嘶哑低沉的道:“繁文缛节,皇傅以为本宫会在意?” 许儒亦眉头微蹙,“但微臣入住在凤栖宫偏殿,自容易让人误会,从而,容易误长公主声名。” 凤瑶嗓音幽远,“都已被京中之人说成夜叉了,何来畏惧声名可言。皇傅若觉得妥当,入住偏殿便是,若是觉得不妥,冒雨出宫也妥。” 这话一落,不愿再多言,目光也从许儒亦身上挪开。 却也正这时,许儒亦缓道:“多谢长公主。微臣今夜,便入住偏殿吧。告辞。” 说完,不再多呆,再度踏步而行,脚步声渐行渐远,待得不久,便已彻底听不见了。 凤瑶抬眸,再度朝许儒亦消失的方向扫了扫,而后回神过来,才让宫奴扯开裹着的被褥,而后便吩咐宫奴退出内殿。 宫奴们怔了一下,却也不敢多呆,当即恭敬告退。 待得宫奴离去,凤瑶才自行褪下湿透的衣裙,强撑着浑身的瘫软入得浴桶沐浴。 一时,热水裹来,浑身的寒凉也骤然缓解,满身上下,也当即开始释然放松开来。 满殿寂寂,气氛幽谧,沉寂无波。 待得许久,水温微凉后,凤瑶才起身出浴,裹了浴袍后,便开始坐于软榻,吩咐宫奴擦拭湿发。 宫奴们动作极快,一丝不苟的擦发,凤瑶腹中的火辣之感也稍稍松却,神智与目光,则越发清明。 待得头发大干,再饮过姜汤之后,凤瑶屏退了宫奴,兀自上榻而眠,只奈何,辗转反侧,思绪甚至清晰,着实无半许困意,反倒是一直挣扎持续到了黎明之际,才困意来袭,逐渐睡了过去。 此番酣睡,着实睡得极沉,无梦无扰,极为祥和。 但最终,凤瑶是被殿外的吵闹声扰醒,待得眼皮一睁,神智一明,瞬间入得耳里的,则是一道挑高跋扈的嗓音,“你莫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本公主要见你家长公主,竟还入不得这凤栖宫的殿门了?” 说着,嗓音一挑,“怎么,这都日上三竿了,早朝都已荒废了,此际本公主要好意入殿提醒你家长公主,你竟还要拦着?” 略微跋扈的嗓音,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威胁与英气。 不用多猜,也知这嗓音出自何人。 凤瑶神色微动,逐渐手脚并用的坐起身来,瞬时,头脑的晕厥感蓦地突兀而来,似是脑仁都跟着在发痛一般。 往昔只闻宿醉不适,而今亲身经历,倒觉宿醉过后,也是着实不适的,头脑晕沉发痛,浑身的瘫软之感也是极为明显,除了胃中的火辣稍稍消失之外,浑身上下,倒是厚重瘫软,着实不适。 “长公主昨夜宿醉,加之受风受寒,此际正于殿中休息,大公主若是有事,自可待长公主醒来后再说不迟。”这时,许儒亦那温润儒雅的嗓音缓缓而起。 司徒凌燕威胁道:“在这世上,历来只有别人等本公主,倒是未有本公主等别人的先例。是以,连姑苏凤瑶自己都不可让本公主等,你身为大旭朝臣,又有何资格?” 缓慢英气的嗓音,冷冽十足。 待得这话落下,许儒亦缓道:“大公主虽有大公主的性子,但此地终归是大旭,还望大公主莫要太过越距了。” 司徒凌燕已是兴致缺缺,耐性耗尽,“大旭又如何?大旭的存亡,也不过是我大盛一句话说了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