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上次被凤瑶骂醒,是以便心性大变,对凤瑶也是极为尊崇,而今突然见得司徒凌燕如此咄咄逼人,一时之间,骨子里的招摇与气血方刚之意也骤然掩饰不住。 只奈何,他后话未落,便已被许儒亦出言打断,“大公主来者是客,我大旭上下,自是对大公主与六皇子极是欢迎。再者,我大旭历来君臣一心,加之宴席气氛,本该不分贵胄,而该热闹愉悦便好,是以,大公主若是不弃,不若,微臣陪你多饮几杯?” 司徒凌燕冷笑一声,“既是宴席气氛本该热闹愉悦,想来大家自该随意。只不过,本公主着实青睐你们长公主,是以,今儿这酒,本公主自得让你们长公主来陪。” 这话一落,缓步走至凤瑶身边,拉着凤瑶便齐齐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勾唇而笑,“想必,长公主也该是乐意陪本公主饮酒才是?毕竟,长公主许是不知,本公主此番来这大旭,本为收回兵权之事,免得大旭再兴风雨,倘若今儿长公主将本公主陪得高兴,本公主自会少收兵权,倘若,陪得不尽兴,你大旭上下兵权,本公主,定全数收走。” 是吗? 终归还是迫不及待的暴露来意了呢。 原来是,即便让大旭俯首称臣了,但那大盛,仍对大旭防备着的呢,而今这司徒凌燕要来收走大旭兵权,无疑是想让大旭无兵可用,是以只得选择顺从与降服,只不过,大盛打出这么一盘好算盘,她姑苏凤瑶,可该也开始准备回击回击了? 思绪反应,凤瑶勾唇淡笑,深邃的瞳孔,也毫不掩饰的透出几许淡漠。 “论及酒量,本宫自是不及大公主。毕竟,大公主多次驰骋沙场,性子已是粗犷干练,酒量也是极好,是以,本宫这等娇柔之人,自也是比不过大公主酒量的。再者,这酒啊,本宫历来是用来品的,大公主既是要牛饮,本宫,自也是奉陪到底。”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司徒凌燕鄙夷冷冽的目光,凤瑶淡漠无波的朝在场之人一扫,“今日宴席,诸位无需拘谨,入座开宴吧。” 在场之人眉头微微一皱,落在凤瑶身上的目光也神色各异。 待群臣坐下后,丝竹声再度而起,宫奴也开始迅速上菜。 司徒凌燕拿开了凤瑶的酒杯,端了一只碗为凤瑶倒了一碗酒,英气刚毅的道:“酒杯饮酒倒是费事,不若你与本公主,用碗来喝。” “大公主要行粗犷之事,本宫,奉陪便是。” 这话一落,抬手举碗。 司徒凌燕冷笑一声,与凤瑶碰碗之后,便仰头而饮。 凤瑶面色不变,满目清冷,酒水入腹,仍是火辣一片。 在场气氛略显厚重沉寂。 却也正这时,殿外之处,竟突然有明光滑过,随即,便是轰隆的雷声响彻头顶。而后不久,倾盆大雨骤然而来。 风雨飘摇。 大抵是时辰渐逝,凤瑶与司徒凌燕互相饮酒,无暇顾及在场群臣,再加之丝竹与雷雨声互相交织,一时,厚重压抑的气氛也稍稍减却,在场之人,也开始互相敬酒,逐渐热闹开来。 主位上的凤瑶,依旧满目清冷,几碗烈酒下肚,腹中越发不适。 只奈何,这司徒凌燕似是有意将她灌醉,不住的为她碗中倒酒,毫不停歇,眼见她再度举起满是酒水的碗后,凤瑶瞳孔终归是再度缩了缩,清冷的面色也几不可察的沉了半许。 “怎么,喝不下了?倘若喝不下,便认输就是。在本公主面前低头,倒也无伤大雅。”司徒凌燕轻笑。 凤瑶并未言话,宽袖中的手,缓缓触地,而后内力一涌,所有酒水,蓦地顺着指尖逼出。 待得片刻,她才收敛内力,缓缓举碗,一饮而尽。 整个饮酒的过程,无人上前相劝,只因司徒凌燕身份极为特殊,再加之凤瑶也未出声唤人救场,是以,大多之人,也仅是暗自焦急,生怕凤瑶率先喝醉。 待得两坛子酒都全数见底之后,宫奴再捧了一坛上去,许儒亦略微干脆的放了手中酒盏,稍稍绕过身前的矮桌,朝司徒凌燕缓道:“如此饮酒,倒也无趣。不若,大公主与长公主一道猜猜字谜,或是吟诗作对一番,谁输谁便饮酒,此番倒也有趣些。” 司徒凌燕面露酒红,冷笑一声,“文绉绉的比拼,何来有趣。既是拼酒,自该牛饮。你这个文臣退开些。” 大抵是酒性微上,司徒凌燕的话也极是无礼。 在场之人再度皱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再度跌宕而起。 整个大殿之人,唯独颜墨白最清闲,修长的指尖轻抬酒盏,兀自慢酌,整个人倒是云淡风轻,悠闲自在。 而那在场的闺阁女子们,则大多娇然的朝他打量与观望,满目倾慕。 凤瑶一言不发,面色清冷依旧,仅是眼见许儒亦满面担忧,便也朝他随意投去一记宽慰眼色,待回神过来,司徒凌燕再度将满上酒的碗推在了她面前。 她稍稍收住体内的内力,再去举碗而起。 白酒辣喉,满腹之中,也是火辣一片。 如此循环往复的牛饮,待得许久后,四坛子白酒全数放空,凤瑶的裙袍,也湿润一片,积攒了大量的酒水。奈何,即便一直都努力的动用内力将酒水逼出,但终归无法逼出全部,此际,只觉腹中仍是火烧发痛,浑身上下,都抑制不住的有些轻颤。 而这时,司徒凌燕终于是抑制不住的喝高了,整个人满面通红,眼睛迷离,待得醉醺醺的再想与凤瑶饮酒时,不料身子当即不稳,整个人顿时跌在了地上。 瞬时,在场之人一怔,惊愕当场。 司徒宇文忙从一位闺阁之女的身边站起身来,随即眉头一皱,当即道:“来人,将我大皇姐送回长信宫去。” “不必了,外面雨大,本王,亲自送大公主回去。”正这时,那一直坐着慢条斯理饮酒的颜墨白,终于是懒散缓慢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不曾耽搁,当即温润缓缓的起了身,而后举步朝主位而来。 这回,他竟是连拐杖都不要了,行走之间,虽略微趔趄踉跄,但步伐却略微坚定。 司徒宇文顿时傻眼。 凤瑶则瞳孔骤缩,强行忍住浑身的轻颤,冷眼观他,“摄政王伤势未愈,此际要送这大公主回去,是想不要你的腿了?” 颜墨白温润而笑,“不过是皮肉之伤,虽略微疼痛,但却尚不至于坏了腿脚。长公主放心。” 尾音一落,他便垂眸下来,分毫不顾凤瑶反应,待靠近司徒凌燕后,便微微弯身,极是缓慢的将司徒凌燕抱了起来。 那醉醺醺的司徒凌燕,竟如略有意识一般,两手极是努力的缠上了颜墨白的脖子,而后,如痴如醉又似在梦呓一般,满面通红,英气的眉宇也微微一缓,极是温柔的呢喃了句,“颜大哥。” 这颜墨白,竟是,竟是要亲自抱着司徒凌燕送她回去? 乍然间,只觉轰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裂开一般。 凤瑶森冷四溢的朝颜墨白盯着,腹中的火辣与疼痛竟是莫名的越发剧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