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 那人归来-《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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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乍闻这话,凤瑶心底起伏不已,一股莫名的怀疑感涌上心来。

    惠妃殿中着火,连她姑苏凤瑶都觉惠妃难以逃命,奈何,惠妃则在赢易殿中对弈,恰到好处的免过一劫。不得不说,那大火烧得倒是蹊跷,再者,今日她追击的那黑衣人,又是哪帮哪派?

    所有思绪层层涌来,只觉迷雾重重,而这宫中,似也不再安稳。

    凤瑶心底森冷沉寂,待默了片刻,朝王能阴沉而道:“皇上寝殿可有异常?”

    王能微怔,恭敬而道:“属下并未收到关于皇上寝殿异常的任何消息。”

    凤瑶瞳孔微缩,“今夜宫中不平,四下不安,那逃脱的嫌疑之人,也不见踪影。此际,你先遣人在宫中好生搜查,不可放过任何一角,势必要将今夜那黑衣之人搜出。再者,惠妃寝殿的明火,依旧让宫奴与御林军极力扑灭,不可让火势蔓延。”

    “是。”王能刚毅的面上漫出了几分严谨与厚重,待这话一出,他垂眸下来,继续恭敬道:“宫中不安,此际,属下先将长公主送回凤栖宫。”

    凤瑶淡道:“你且忙你的去,本宫这里,无需顾及。”

    王能眉头微皱,略微担忧的朝凤瑶望了望,眼见凤瑶态度坚持,他终归是妥协下来,随即出声告退,迅速消失在了月色尽头。

    一时,周遭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凤瑶也未再多做耽搁,仅是垂眸朝地上的柳襄扫了一眼,随即干脆的朝前踏步而离。

    柳襄虚弱决绝的嗓音在后方扬起,“柳襄会好生在太医院等长公主回话。若长公主能答应柳襄之求,柳襄定对长公主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虚弱厚重的嗓音,被这沉寂的夜放大,一声高过一声,无端厚重与凄凉。

    凤瑶眉头一皱,思绪翻涌,随即头也不回的道:“明日之内,本宫便给你答复。”

    嗓音一落,不自觉的加快了足下步子。

    这柳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可怜之人罢了,家族没落,满门抄斩,而今独身一人存活于世,报仇不得,从而只能费尽心思的靠近她,便以为靠近了权势,能轻松的将颜墨白扳倒。

    只是她姑苏凤瑶,也处处被摄政王所制,他即便是攀附上了她,也不见得容易报仇。

    更何况,流落风尘的世家公子,即便志气不短,但也许会市侩圆滑不少,但无论如何,这柳襄要对付颜墨白,她自然得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从而,置身事外,的隔岸观火,何乐而不为。

    倘若柳襄当真有本事搜集颜墨白的所有罪证,那时候,她再央国师出面,合力而为,在那些如山的贴证面前,不愁将颜墨白逐不出她大旭朝廷。

    一路上,夜风拂面,竟是极为难得的有些凉爽。

    只奈何,思绪翻腾,心思流转,浑身,倒并不觉得凉快轻松。

    凤瑶足下极快,不久,已是行至了新帝的寝宫。

    然而那偌大的寝殿前,幼帝小小年纪正双手环胸的站着,稚嫩的面上充满怒意。

    而许嬷嬷等人,则跪着将幼帝围了个圈儿,紧着嗓子不住的劝道:“惠妃娘娘的寝殿着了火,自有御林军来救,皇上莫要担心了,还是先回殿中休息,明日还得早朝。”

    “朕只是去看看惠妃是否安好,许嬷嬷如此拦朕,是想以下犯上?”幼帝冷哼一声,稚嫩的嗓音,怒意不浅。

    这话入耳,凤瑶神色微变,心生起伏。

    这些日子以来,她见惯了自家幼帝脆弱稚嫩的模样,然而此际却是头一次见到他也会发脾气,甚至如君王一般,怒斥着许嬷嬷以下犯上。

    只奈何这种极为难得的脾气,却是为了那处处挤兑母后,肆意狠烈的争夺皇位的惠妃。

    不得不说,那惠妃究竟是为他灌了何等迷汤,竟让他如此在意。

    “征儿。”凤瑶立在原地,沉默着,则是片刻,她按捺心绪,低沉的出了声。

    这话一出,那不远处的孩童突然循声而望,面上的怒意竟也骤然减却,反倒是小脸上扬了笑,似如见了救星一般,朝凤瑶急道:“阿姐,你来得正好,惠妃寝殿着火了,火光好大,征儿要去探望惠妃,看看她是否安好,奈何许嬷嬷与宫奴们纵是拦着……”

    未待他嗓音言完,凤瑶已低缓出声,“惠妃寝殿虽是着火,但惠妃安然无恙,征儿无需过去。”

    他怔住,到嘴的话也下意识的噎住。

    凤瑶凝他两眼,缓步朝他走近,随即伸手牵上了他的手,低道:“惠妃寝殿着火,如今明火未灭,极是不安全,许嬷嬷她们拦着你,也是怕征儿过去遇险。征儿历来懂事,怎征儿只关心惠妃,却不心疼一直陪你长大的许嬷嬷?你看,许嬷嬷年纪大了,此际还跪着,膝盖该是疼了。”

    幼帝神色蓦地一变,似如突然觉悟一般,小小身子当即一动,急忙伸手来扶许嬷嬷,“嬷嬷,你膝盖可是疼了?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说着,小胳膊急忙用力,似要将许嬷嬷扶起。

    许嬷嬷微蹙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略微褶皱的面上也漫出了几分无奈与欣慰,随即她稍稍扶住幼帝的手,只道:“皇上,老奴没事,没事。”

    这话一落,许嬷嬷自行站了起来,随即松开幼帝的手,恭敬的垂头立在一旁。

    幼帝面露担忧,神色也极为自责,整个人立在原地不停的搓着衣角。

    凤瑶暗自叹了一声,随即缓步上前,再度牵了幼帝的手,低道:“征儿能关心许嬷嬷,阿姐欣慰。征儿要知晓,许嬷嬷乃母后身边最是亲近之人,也是这满宫之中,除了阿姐之外,对征儿最好的人了。

    幼帝忙点头,奈何似是突然又想到什么,忙道:“阿姐,可是惠妃那里……”

    凤瑶瞳孔微缩,低道:“惠妃那里,自有你三皇兄守着,征儿不必担心。”

    说完,指尖稍稍用力,牵着他缓步朝寝殿行去。

    偌大的寝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墙角,还点着送神檀香,怡然送神。

    凤瑶将幼帝牵入寝殿后,便开始让他在榻上休息,眼见幼帝眉头一皱,又欲言话,她则先他一步平缓出声,“明日还得早朝,征儿早些入睡。阿姐,今夜在这里陪你。”

    他怔了一下,“阿姐今夜不回凤栖宫?”

    凤瑶缓缓点头,“不回了,许久不曾看着征儿入睡了,今夜,阿姐守着你。”

    他咬了咬唇瓣,嫣然一副诧异却又无奈的表情,大抵是心底仍想着惠妃之事,是以心有担忧,仍是想着过去看看。

    凤瑶静静观他,倒是将他的心思猜得了然,却也未再出声点破,只是平缓而道:“怎么,阿姐守着征儿入睡,征儿不开心?”

    幼帝神色蓦地一颤,随即忙朝凤瑶摇头道:“阿姐,不是不是。”说着,急忙钻入被褥里,闭上眼睛,道:“阿姐,征儿会乖乖入睡的,你看,征儿睡了。”

    凤瑶静静盯着他那眨得不停的睫毛,神色也是略显无奈。

    终归是,稚嫩孩童,心底质朴,便是想撒谎,竟如此的漏洞百出,却又让她发不起火来,反倒是心头深处,越发的怜惜,甚至担忧他。

    入夜,深沉。

    殿中一片寂静,微生压抑。

    许久,幼帝那颤抖的睫毛终于不颤了,整个人已全然入睡。

    凤瑶伸手稍稍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缓缓起身,出了殿门。

    殿外,许嬷嬷与几名宫奴正守在门外。

    凤瑶禀退几名宫奴,徒让许嬷嬷留下,幽远低沉的问:“近日,皇上可是时常去惠妃那里?又或者,惠妃时常差人给皇上送糕点来?”

    许嬷嬷眉头一皱,语气也夹杂着几许无奈,“惠妃这些日子对皇上,的确照顾。不止在吏官给皇上上课时给皇上送茶送糕点,还会在皇上闲暇之际,邀皇上与三皇子一道去惠妃寝殿聚聚。每番聚集,老奴皆被皇上留在殿外,进去不得,是以也不知当时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知皇上每次从惠妃殿中出来,皆由三皇子牵着,满面笑意。”

    说着,许嬷嬷抬眸差凤瑶望来,犹豫片刻,继续道:“皇上对惠妃如此依赖,老奴斗胆猜测,许是因以前皇后在世时,一直对太子殿下疼爱有加,又对先皇尽心尽力,加之还要处理后宫之事,是以并无多余时间来陪伴皇上,是以,如今惠妃突然对皇上极为亲近,皇上小小年纪,又不知人情世故,不懂人心险恶,是以,便也亲近惠妃了。”

    是吗?

    只是惠妃如狼似虎,自家幼帝这稚嫩的苗子到了惠妃那里,随时都能被扭曲,被折断。

    再加之自家幼帝对这皇位本就不喜,惠妃若在他耳边添油加醋,那时候在自家幼帝心里,许是惠妃这夺位之人倒成了与他心意想通之人,而她姑苏凤瑶这逼着他坐上皇位之人,倒成了逼他就范的刽子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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